村里的谣言（1/2）

村里的谣言

在山里，最多的还是小孩子，大概是五六岁的样子，这些孩子，普遍是留守儿童，虽然乡下的建设有了很大的改善，但想要优渥的教育资源，还是城里会更好些。

乡下娃们被父母留在这里，而老人又舍不得打骂他们，不管是犯了什么错，也不会有什么批评，再加上村头大妈们喜欢嚼舌根，他们耳熟目染，自然就学会了这一出，见到凌瑗来，纷纷都躲起来了。

其中一个大点儿的孩子说：“我看到过她吐血了，我奶奶说她的病会传染，我们要离她远点儿。”大槐树后面依偎着几个小脑袋，都是一脸好奇的盯着凌瑗看，说是好奇，他们更多的是害怕。

年纪最小的孩子被她的哥哥用胳膊挽着身子，说：“哥，我们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啊？”

“有什么不好的，这些都是大人告诉我们的，你不是说我们要听大人的话吗，现在你不听了？”

小孩立刻说不出话了，低着头，任由哥哥带着她离开。

自己的妻子被一群小孩子这样说，穆深气不过，想要去教训他们，他可重来都没有听说过癌症可以传染，多半是那些人怕与凌瑗染上什么关系，又或者是害怕张阿梅来找他们借钱，就选择远离他们，甚至是在自己的孩子面前诋毁凌瑗。

凌瑗并不愿去管他们的闲言碎语，只是轻轻的摇头示意穆深算了，让穆深扶着她，在槐树下的凳子上坐下，她的身体不好，走几步就要休息一下，然而他们一坐下，那些个还就都跑开了，生怕与凌瑗有一点儿接触。

凌瑗的心里有一丝失落，又勉强对着穆深挤出一个笑容，依偎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感受着温暖的阳光。她很久没有这样舒服过了。

只是怀里的人，已经没有曾经那种温柔娇艳的模样了，她的头发脱落的好厉害，长出来的远远没有掉下的多，曾经那一把飘逸的长发，现在竟然还没有穆深的大拇指粗，少的可怕。

穆深根本就不敢让凌瑗一直闭着眼睛，每隔半个小时，他都要叫她一次，在确定凌瑗有回应后，他才放下心来。

依照凌瑗现在的身体状况，穆深必须时刻关注着她，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她忽然吐了一大口血，如果不是凌瑗摔碎了杯子，穆深根本就发现不了，鲜血染红了床单，因为是半夜，张阿梅他们早就已经睡下了，凌瑗不忍去打扰他们，就自己强行撑着，一直到天亮，在这过程中，她好几次昏迷过去，又好几次依靠着自己的毅力强撑着醒了过来。

他们只是在这里待了半个小时，凌瑗眼睛以睁开，就看到了把他们包围的大妈们，他们每个人的手里都牵着一个小孩，而那些小孩，就是刚才在这里取笑他们的孩子。

凌瑗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用这种骇人的眼神看着自己。

带头说话的人凌瑗的二姑，“凌瑗，你看你都这样了，就别出来吓人了，在家里呆着不好吗？”她差一点儿就把“要死死家里，别再外面祸害其他人”给说出来了。

“二姑，我和凌瑗出来，好像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吧。”穆深的眼神犀利，将凌瑗紧紧抱在自己的怀里，“再说了，她什么样，也轮不到你来教训。”

二姑被他奇的是说不出话来。

“你二姑也是为了你们好，这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在外面还是不合适的。”一个胖胖的大妈道，“再说了，你这个样子，会吓死小孩儿的，他们还小，可看不得那些东西，你能懂我的意思吗？”

她说的那些东西，是凌瑗吐血狼狈的模样，会把他们的孩子们吓到，那些个孩子不懂，在大人的教唆下，就信了他们的话了。

穆深依旧是不服气，道：“我们出来，还要向你们报告吗？”

“这倒不用，只是你们死在外面晦气。”

不知道这是谁的尖酸刻薄的声音，一下子就说中了凌瑗的痛处，她的心头一震，实在是想不到那个人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穆深正要去说理，燕子却开口了：“你狗嘴胡说什么呢，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没人拿你当哑巴。”燕子从人群中走来，和穆深一起搀扶着凌瑗，她也不知道说话的人是谁，只是对着人群大喊，希望可以把那个人吓走，然后又教训起了凌瑗的二姑，“还有你，身为凌瑗的二姑，和别人一起诋毁凌瑗，你算是哪门子的长辈。”

“别，我可不想和她做亲戚。”她哼了一声，扭着屁股，转身离开了这里。

凌瑗只是轻轻咳嗽了几声，那些把他们围的水泄不通的人，纷纷避开了，让出了一条宽阔的道路来，胖女人捂着鼻子，喊道：“赶紧回去吧，别在这儿丢人了，多恶心啊。”

她只是咳嗽了几声，就要被他们这样羞辱。

如果不是凌瑗身体不适，穆深必定会上前去教训他们。

燕子将凌瑗扶了起来，道：“先带凌瑗回家吧。”

“好。”看到凌瑗，穆深的目光变得柔和了起来。

回到家中，凌瑗坚持不住倒在床上睡去了，穆深问燕子：“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凌瑗的事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