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1/2）

生命

吃完了饭，凌瑗有难得的快感，可这种快感只是维持了不到半个小时，就荡然无存了，她又开始呕吐了，这种感觉是不好受的，胃里有一个不知名的东西，在推着吃进去的食物向外走，味道很难闻。

“凌瑗……”穆深给她递来了毛巾，纯白色的，很软，凌瑗刚一把毛巾放在脸上，可突如其来的恶心感却让凌瑗不得不把食物吐到这上面，这是一条崭新的毛巾。

“对不起。”凌瑗很自责。

“没事。”没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头发没有多少，只是长出来的小绒毛而已，这些小绒毛是白色的，毫无生机，和凌瑗如今的样貌完全一样。

凌瑗的脸上没有一点儿表情，等到她把肚子里的食物吐光了后，便无精打采走去了卧室，没有人知道她此刻的心情。

她不过二十多岁，却偏偏要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得了疾病，又是无法治愈的疾病，她还有很多事都没有做呢，不甘心，却又无能为力。

那个房间空荡荡的，凌瑗依靠在床上，房子是破旧的，天花板上已经有了裂缝，墙角有蜘蛛网，吊灯是灰色的，这不是它本来的颜色，是因为时间太长，再加上太久没有更换，没人管，就生了灰了。

天花板，吊灯是不迷人的，只是凌瑗没有事儿做，就盯着天花板，看着摇晃的吊灯，半个小时，吊灯摇晃了876下。

“凌瑗……”没事轻轻推门而入，连走路都是蹑手蹑脚的，像是一只小猫，除了那句凌瑗，一点儿声音都不敢发，他怕凌瑗生气。

凌瑗给他挤出了一个笑容：“怎么呢？”

“你……还好吗？”

凌瑗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不喜欢被问这个问题，於是就刻意回避，转移了话题，“我们，可以回家吗？”

“回家？”没事知道她说的是哪里，“为什么要回去呢？”

“因为……我不喜欢这个地方。”凌瑗下意识去扣手，停留了好久，见没事没有说话，她又道，“我们回去浦里村，去乡下生活。”

没事依旧是不愿说话，看他的表情，应该是同意的，穆深帮她把被子盖上去，又强行让她躺了下去，关了灯，道：“睡觉吧。”

凌瑗：“……”

穆深顺势躺在她的旁边，以前，他是抱着凌瑗睡的，而这次，他是背过身子的，甚至还与凌瑗保持了一部分距离。

穆深不是厌恶了，而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而凌瑗却以为，穆深在生气，或者是……他在嫌弃自己，本来想要去拥抱穆深的胳膊，又重新搭在了床上，过了一会儿，她也转过身去，蜷缩着，一动不动的。

第二天醒来，凌瑗的腰部多了一双手，紧紧搂着她，凌瑗想要松开那双手，却又无能为力。

搂着她的那双手，上面已经生了很多茧子了，非常粗糙。

见穆深不松手，凌瑗就又睡下了，直到穆深醒来，凌瑗才翻了身。

穆深道：“我听你的，我们回去。”

凌瑗：“？”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想要回去，我们就回去，乡下的环境，总比这里好的多。”穆深的手伸了出来，下意识想要去抚摸凌瑗的头，可是还没有碰到凌瑗，他就又把手缩了回来，他怕凌瑗会不好受。

凌瑗喜欢穆深她的头，但是她不喜欢穆深摸她的光头。

“起床吧。”凌瑗坐起身，熟练的穿好衣服，不带一点儿犹豫，直接走了出去。

“起来了。”黄襄在熬粥，她没有回头不知道是谁，下意识使唤道，“过来帮我把粥端出去。”

黄襄转过身，再一看，是凌瑗，凌瑗已经把手伸出来了，想要接过黄襄手中的碗，却被黄襄拦住了，她不带表情的问：“穆深呢？”

“还在床上。”

“你去把他叫起来，还有你哥。”黄襄一边说，一边往餐桌边走，嘴里嘀咕着，“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床。”

还不等凌瑗去叫，穆深就自己出来了，穆深知道凌瑗想要做什么，道：“他不在家里，应该是出去了。”

“那他去哪儿了？”

“买东西。”穆深风轻云淡道，“我们先吃，不用等他。”

“事儿多。”黄襄嘴里虽然在抱怨，却很自然将凌池的那碗饭拿去了厨房，将它放在锅里，再用锅盖盖上，以便保温。

“吃吧。”穆深给凌瑗加了一块菜，就差直接喂她吃下去了，这个动作和黄襄走过来的动作几乎是一致的。

凌瑗下意识给黄襄道歉：“妈，对不起，我们先吃了。”黄襄最看重礼仪了。

她心里不是很乐意，要是以前，肯定就骂起来了，现在，她只是翻了个白眼，就直接坐下，吃起了饭。

凌瑗以为黄襄生气了，於是便不敢碰桌子上的菜了，只是吃着寡淡的粥，还不时的注意着黄襄的表情。

她的小动作被黄襄发现了，黄襄白着眼，加起一块菜，扔到了凌瑗的碗里，道：“我是不让你吃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