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乱局（1/2）

只见那老者气喘吁吁，因为长期的饥饿，他看起来十分的虚弱。

老者强支起眼皮，看见楚渊穿的如此的华丽才说说道：“我是豫州人。”

“豫州？”

楚渊微微皱眉，追问道：“豫州距离这里可不近，寻常快马日夜赶路都要数十天才能赶到，你是怎么一路过来这里的？”

老者大喘了一口气，身体真的是虚弱极了。

说些话都要缓一缓。

“我不算远的了，还有许多人是从更远的地方来的。”

老者的浑浊的眼珠有些落寞，接着补充道：“大多数的人都死在路上了，我已经算命大的了……”

老者好似回想起来了什么，情绪忽然变得有些激动，眼泪也顺着干枯的皮肤上流下，哽咽道：“惨啊，实在是太惨了，这日子实在是太难熬了……”

“这一路上我们没有吃的，只能吃树皮，吃草根，可怜我那孙子，实在饿的不行，便只能吃土，最后……最后……”

不用老者说完，楚渊和林瑾瑜都知道老人的孙子是什么结果。

土壤可是不被人体消化吸收的，纵然吃下去会有饱腹感，但是最终却排泄不出来。

成年人尚且还能忍受一些，但是儿童的肠胃本就是十分的脆弱，怎么可能忍受……

老者似乎觉得自己的命应该便是到这里结束了，更加不抑制自己的情绪：“死了好，死了也好啊，起码便不用受这个罪了，这狗娘养的朝廷，狗娘养的皇帝。”

林瑾瑜站在楚渊身边，眼眶通红。

但是此话一出，却是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楚渊，生怕楚渊突然发飙。

楚渊却是沉默不语。

眼神中虽然有怒气，但是显然不是因为老者辱骂自己。

面对文武百官，楚渊丝毫不吝啬自己的怒火，面对贪官酷吏，楚渊也从不怜惜自己的雷霆手段，但是面对这些无助的无辜的灾民，楚渊却是丝毫生不起怒气。

“赈灾了，赈灾了，有人在南城门外开粥铺赈灾了，每个人都能得到一碗粥啊，大家快去领粥啊，我刚从那里回来，魏王楚凡正可真是天大的善人啊。”

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吼，让所有灾民瞬间暴动起来。

纵然是已经没有力气的人也都拼尽全力向着那边移动。

只是楚渊却撇了撇嘴。

楚凡正请的托一点都不专业，哪里有灾民竟然能这般的中气十足？

但是楚渊没有说出来，只是默默的看着无数灾民挣扎着跑向南城的方向 。

脸上露出了一种略显释怀的表情，对着林瑾瑜说道：“我早就知道你父亲和楚凡正达成协议，要用赈灾的名义赚取名声，但是我依旧还是同意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林瑾瑜一愣，显然没想到楚渊竟然这么发问，没说话，但是心中暗自想道。

无非便是想要成立东厂而和父亲达成利益交换罢了，这般简单的政治交换难道陛下真的以为我看不懂？

楚渊看着林瑾瑜那副表情便知道林瑾瑜内心想的是什么。

楚渊淡淡的说道：“文武百官也是你这般想法，说实话其实也有这一方面的原因，但是也有一部分其他的原因 ……”

“天下的灾民太苦了，为了这口粥我愿意让上一步。”

林瑾瑜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想法。

但是楚渊内心中其实是无奈的，只是要强迫自己变得冷酷，楚渊冷冷的说道：“但愿他们不要再让朕失望，朕可以忍受他们用着赈灾的名义赚取民间的声望，但是这一碗粥要是再闹出什么幺蛾子……”

楚渊的话没有说完。

但是林瑾瑜已经知道了楚渊后面的话。

要是这赈灾的粥其中再出现什么岔子，只怕真的有人要倒霉了。

粥厂距离楚渊并不远。

楚渊极目远望甚至可以看见粥厂升起来的袅袅炊烟。

楚渊带着林瑾瑜随着灾民的人流走过去。

走了不过几十步的距离，便看见了五六个简易的棚子搭建起来的临时粥厂。

却看不清其中的内情。

粥厂的周围有着许多虎背熊腰，膀大腰圆的壮汉，看起来应该是楚凡正的侍卫，专门来保护楚凡正的安全。

只见他们虎视眈眈的看着下面的灾民，让他们保持秩序。

但是，灾民们全都是饿极了的。

刚开始在壮汉们的维护下还能保持各自的排队，但是随着灾民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便有一些身体比较强壮的灾民，想要拥挤到前面去。

一瞬间本就不好控制的灾民，好像被点燃的火药桶。

因为灾民们本来便是过了许久朝不保夕的日子，如今见到粥厂就开在面前，但是粥毕竟是有限的。

谁都不确定自己究竟能不能分到那一碗。

就是这样混乱的集体，一旦有了风吹草动。

自然是一下子引起了灾民的混乱。

灾民们立刻抛弃了本来保持的很好的队伍，争抢着，退让着，朝着那几口热气腾腾的大锅拥挤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