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1/2）

第 8 章

“您尾号为8451的储蓄卡馀额为504.32元。请问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这是我带出来的唯一一张还能用的银行卡，还是从房间角落里翻出来的，n年前开通用来存我的过年红包。

“没有了，谢谢！”我已经从晴天霹雳中慢慢恢覆过来，要不是酒店提醒我办理退房手续，准备续订的我还不知道自己成了穷光蛋。

我能怪谁呢，怪培养了我没有金钱观的爸爸，怪更换联系方式害我联系不到外婆的陈嫂。或者是找我借钱的何喻，我竟然在给他转账的时候都没有扫一眼我的账户馀额，马大哈成我这样也是醉了。

从来没有经历过收银员提醒我钱不够的尴尬，灰溜溜地打包行李从五星级酒店逃到这个年久失修的破商厦，我感觉自己快被逼疯了。

“哗啦—”我猛地踹了一脚走道尽头旁的防火门。

这扇门写着请勿通行的结实铁门，竟然被我一脚踹开了，门把手上挂着的蜘蛛网般缠绕大铁链也居然是虚晃一枪。

嘎啦一声推开门后，门外是一个开放的钢架楼梯，这应该是一个废弃的逃生通道。

我关上门坐在台阶上，这里视野很好，巧妙地避开了高楼大厦的遮挡，越过小区的屋顶能看到不远处的宽阔江面。

我吹着冷风，忍不住哭了，这是我离开家之后第一次感觉到绝望。我把头埋在腿上发出了一些呜咽的哭声，把这几天堆积的种种伤心失望难过无助统统发泄出来。

直到身体感觉到楼梯在有规律地晃动，我紧张地立即收声。

有人在爬楼梯，而且听脚步声很近，可能刚刚太忘情了，没有留意到。但满脸泪痕的我也不敢擡头。

脚步声走到我面前的时候停住了，安静的空气里是尴尬的沈默。

把脸埋在臂弯里的我像鸵鸟一样僵硬在原地。

“让一让。”对方发出声音。

原来是我挡住了门，我埋着头朝扶手边平行移动。

感觉到脚步声又往上走了两级台阶，然后在我身边坐了下来，“你到底怎么了？”

唉，蠢成我这样真是没救了。

“我要加薪。”我破罐子破摔，擡起头冲着身边的老板说。

“因为工资低，所以坐在这里痛哭？”他像看傻逼一样看着我，用手指揩了揩我脸上的泪。

我摇摇头没有说话，泪眼朦胧地独自伤心，外婆真的不打算理我了吗？

“宝贝，你一个月的班都没上满。”他用食指和大拇指捏住我的下巴，像在挑选一件橱窗里的商品。

我皱着眉地从他手里挣脱，“我都要流浪街头了。” 看着我的脚尖叹了一口气，“我银行卡里只剩500块，这怎么活啊。”

对方认真思考片刻，“这样吧，给你预支半个月工资如何。”

“我不要，你不用给我涨工资也不用预支，你那点也解决不了问题。”加薪只是我随口瞎说，根本不在於画室工资的高低。而是目前这个情况在我意料之外的棘手，外婆那边一直杳无音信让我非常低落。

他突然大力地扳过我的肩膀，厉色道：“好好改改你铺张浪费的坏毛病。”最后三个字的语气加重。

“你要是接下来好好干，我可以不请助教，把助教的工资算你头上。”

我有些惊讶地眨了眨眼。其实再加薪能有多少，都不够我花的。可是他还真给我加薪了啊，他真的想帮我，我有点感动！

“你这半个月业绩不错，如果保持下去，每个月给你多发额外3000的绩效奖励。”

差不多涨了50%！老板忽然变得这么大方，让我大感意外。他人真的蛮好的！我要消除之前对他的一切偏见。

“画室是提供住宿的，不要再乱买东西，特别是别买猫粮，已经没地方放了。”老板有些无奈地说，“节约一点不会要你的命，靠你自己活下去不难。”

“就画室那个破房间能住人？”我半信半疑地问，那可是间没有窗户的小暗室。

“不会死，你可以试试。”游曳冷静又客观地建议语气，让我觉得他似乎没有在嘲讽我的。

冷风吹得眼睛有些痒，我揉揉眼睛，擦掉未干的泪眼。被老板这么一说，我已经没那么六神无主了，好像突然找到了方向。深呼吸一口气，接下来的目标是：活着！

我心情有些好转，真诚道谢：“谢谢！老板你真是个好人，我保证再也不说你坏话了。”

“哦？你天天说我坏话？”他来了兴趣。

“没有，你听错了，我什么都没说。”我立马站起身往上走。

“都骂我啥？说来听听。”游曳跟在我身后。

“每天都夸你呢。“我扶着转角扶手，面对稍矮一些的他我客观评价，“技术和硬件都还不错。”

他了然地笑笑，大言不惭地说，“这不算夸，这是事实。”

这厚脸皮程度让我震惊。我忍不住笑了出来，擡头一看，天边居然有金光从云的缝隙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