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救驾（1/2）

梁帝示意景琰起身，走上前来，“景琰，朕不是让你带兵驰援南境吗？你怎么会回来？”

景琰恭敬回道：“是儿臣行军至半路，碰到了霓凰郡主往京城派来的人，说是已经想出了应对击退南楚的法子，她猜测父皇会让儿臣带金陵城附近的守军支援，怕护卫父皇不周，便紧赶慢赶让人告知儿臣速速回京。儿臣也不敢怠慢，一边让副将带了几千人继续去云南，一边儿臣自己就领军回京了。谁知刚到城外就见不对，守城门的小兵行迹鬼祟，儿臣抓了几个严加审问就问出了今晚誉王似有异动，这才让人去找蒙副统领，一同进宫救驾。”

景琰说罢，便从怀中掏出一封军报：“这是霓凰郡主送回来的军报，请父皇过目。”

梁帝看着他那一副一本正经的神色，很是受用：“好了，不急着现在。今日累了一天，你也别出宫了，就在朕的偏殿歇了吧。”

一旁的高湛一听眉头一跳，这等待遇可是太子与誉王都不曾有过的。

今晚过去，誉王下场还未可知，太子眼见着也要失了恩宠，倒是靖王或许是要往上再走几个台阶了呢。

“儿臣遵旨，谢父皇。”

这一个惊心动魄的夜晚就这样过去了。

梁帝心里有事，并没有睡好，天一亮就招呼高湛要起身。

谁知道，景琰却已经穿戴整齐在外头侯着，说是想请旨见静嫔一面。

梁帝知道景琰与静嫔母子情深，要说这天底下有谁能让景琰听话，估计也只有静嫔了。

他心里也记挂着言皇后的伤势，便直接带景琰一道去探望。

静嫔与太医在言皇后身边守了一夜，眼下都已经出现了浅浅的乌青。

她瞧见梁帝与景琰相携而来，便将手中的帕子交给言皇后的侍女其红，迎上去请安。

“参见陛下。”

“免礼平身，你辛苦了，皇后如何？”

“皇后娘娘昨夜有过一次高热，天亮前刚刚降下去，臣妾与太医都为娘娘把了脉，只要不再发热，日后好好调养就能好的。”

“好。昨日凶险，你们母子也没来得及好好说话，去吧，朕去看看皇后。”

“谢陛下。”

“谢父皇。”

梁帝背着手朝言皇后的方向走去，静嫔则是与景琰走到一边：“景琰，你受伤了吗？”

“母妃放心，儿子没事。”

“昨夜实在突然，誉王怎么会……”

“母妃，恕儿子暂时不能与您细说，等过些日子吧。您在宫里也要多加小心，等从皇后娘娘这边出去之后就先留在芷萝宫，哪儿也不要去，儿臣过几天再来给您请安。”

“好，你放心，母妃省得。”

母子俩只是短暂说两句话便回到了梁帝的身边，言皇后依然沉睡着，但面容不再似昨日那般痛苦。

梁帝给她掖了掖被子，就说：“景琰，你先回王府吧。静嫔，你也回芷萝宫休息。”

“是。”

梁帝若无其事地陪着言皇后半日，心里头不知道转了几个圈，随意用了点午膳后对高湛说：“高湛，宣纪王、中书令、林帅和言侯进宫。”

高湛听他点的这几个人名，便知梁帝心里对于昨天发生的事情有了想法。

等几人收到口谕匆匆进宫之后，梁帝率先开口：“昨日之事很清楚，誉王主谋，串通徐安馍和田仕私自调动军队，意图逼供谋反，现已关押在天牢。太子护驾不利，朕罚他禁足圭甲宫。众卿有何想法？”

此事厘清之前是国事大于家事，厘清之后却是家事大于国事，关乎梁帝先前十几年最为宠信，同时也是最有机会成为新帝的两位皇子，下面站着的几人面面相觑，谁也不好率先开口。

最后还是林燮先打破了僵局：“回陛下，若以国事论，此事应当交由三司会审，肃清事实脉络，按律处罚。”

“那朕若以家事论呢？”

梁帝的态度已然不如昨日狠绝。

林燮的声音也稍稍软和一些：“从昨日之事可以看出，誉王应是受到身世之谜的刺激临时起事，倘若陛下愿意与他开诚布公地谈一谈，或许还不至于走到那一步。”

“不至于走到那一步？你可曾看到昨日他可是要一剑杀了朕啊！若不是皇后，现在躺在床上的就是朕了！他是朕的儿子，难道他还要怪朕生他养他一场吗！”

纪王只会在一旁反复说着不要动怒之类的话，中书令就像一个蚌壳一样不发一语，林燮与言阙对视一眼，只好说：“臣等愿意陪陛下走一趟天牢，您与誉王是父子，不管最后结果如何，还是不要留着话不说明白的好。”

梁帝沉默了许久，才说：“过两日去吧。”

“是，臣遵旨。”

金陵城里干戈刚刚结束，云南那边也好消息频传。

有林殊在旁辅助，霓凰很快就带着南境大军稳定住了战情，两人合力把南楚大军赶出了大梁国土。

“林殊哥哥，这是刚出锅的水饺，你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