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行刑（1/2）

林燮与言阙深知此事只能点到为止，就在两人心中惴惴于梁帝的沉默时。

蒙挚前来求见，“陛下，夏江刚刚送了一个长相酷似璇玑公主的女子进了悬镜司……”

“他大胆！”梁帝勃然，厉声呵斥：“蒙挚，朕命你执令牌，亲自带人封锁悬镜司，所有人锁拿下狱，夏江单独关押！”

“臣领命。”

不过两句话的功夫就定下了悬镜司与夏江的命运。

林燮与言阙松了一口气，就听到梁帝说：“林燮，此次多亏有你及时发现，才没有酿成大祸，论理当赏，说吧，你想要什么？”

林燮本想推辞：“陛下，这都是臣的分内职责，不敢求赏。”

但又想到还在狱中的女婿殷思朗，“只是……”

梁帝也想到了前段时间多次进宫为夫求情的林暖。

“朕知道，你是想说殷思朗。”

梁帝用力捏了捏眉头：“长安侯殷奇受秦璇玑的蛊惑，犯下了诛九族的大罪，绝无可恕。但朕念在你辅佐朕二十余年，暖姐儿是你的掌上明珠，也是朕看着长大的外甥女，朕也不愿意看她寡居郁郁，就饶殷思朗一条命，褫夺爵位官职，贬为平民，到你军中做个小兵戴罪立功吧。至于他和暖姐儿的婚事，你们自己看着办，朕不插手。”

“臣，叩谢陛下隆恩！”

林燮心怀感恩，这样的结果已经比预想的好太多了，不但保下了思朗一条命，还将他交给了自己，没有夺走他从军的梦想，不过是从头来过而已。

倘若这样他都无法坚持，那也不用他来照顾暖姐儿与一双孩子了。

等到林燮和言阙离开皇宫的时候，蒙挚已经查封好悬镜司，押送了一批人回来，他向两人微微点头，毕竟在进入禁军之前他曾经在林燮的赤焰军中待过一年。

回到林府之后，林燮就将林暖叫到了书房，将梁帝说的话一字不差地重复给她听，看着闺女开心地流泪，他想像她小的时候一样把她揽进怀里，摸摸她的脑袋，但也不行了。

林燮只好轻柔地拍拍她的肩膀，说：“你要照顾好自己，过几日咱们一起去接思朗回家。如今他没了爵位军衔，被贬为平民，你要好好宽慰他，让他尽早振作起来。但绝对不可过分迁就，让自己受了委屈，要是让我知道，我有的是法子让他后悔莫及。”

林暖点头：“爹，谢谢你！”

“我虽然不知道这件事是如何发展到这一地步的，但八成跟林殊那个臭小子脱不开关系。这次我留下，你尽快带人回去北境，好好管教林殊，别让他再捅出篓子来。”

林暖破涕为笑，“爹，您还看不出来吗？小殊比咱都聪明，这一次若不是他，咱们林府会如何女儿根本不敢想象。”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爹，有小殊在，可保林家一世无虞。”

五日后，梁帝对长安侯殷奇通敌叛国一案下了最终的处决：长安侯殷奇、滑族公主秦璇玑与原悬镜司首尊夏江被定为主犯，判处斩首；长安侯府世子殷思朗褫夺爵位军衔，贬为平民，赐一百藤鞭后充军北境；长安侯府其余人等男丁流放西南，女眷没入掖幽庭。

林暖带着一双儿女殷瑾殷瑜一早就守在了刑部大牢外，直到日近午时才看到殷思朗一身血痕，踉踉跄跄地出来。

林暖吩咐奶娘顾好孩子，几个箭步冲上去扶住殷思朗。

“暖儿，我娘她……”

“你放心吧，我已经拜托了宫里的静嫔娘娘照看，虽然要吃点苦，但性命无忧。”

“爹！爹！”

听到孩子们的呼喊，夫妻俩同时望过去，然后相视：“咱们回家。”

“好。”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梁帝将行刑之日就定在了隔日，他甚至都亲自出席，不过就为了要亲眼看秦璇玑死。

一身粗布麻衣的秦璇玑自听到梁帝旨意之后就不再装疯，端着一副公主姿态抬头挺胸走上了断头台，站在此生最爱她的两个人中间。

她冷漠地望着不远处的梁帝，朗声说道：“梁帝无耻，我滑族诚意归降却惨遭辜负，还有我长姐玲珑长公主的一条命！当年……”

梁帝听她提起玲珑，心中一凛，他与玲珑的私情不能被公之于众，否则皇家颜面何存。于是他快速丢给身边人一个眼神，就见一个幼女被推到了梁帝身边，秦璇玑瞳孔一缩，身边的夏江也认出那就是他们的女儿。

殷奇在一旁默默看着，不发一语，因为他早已在人群中看到了特意遮掩面容的儿子殷思朗与儿媳林暖，自从知道思朗被保了下来，他就已经再无遗憾。

他受情欲蛊惑犯下大错，最对不起的就是夫人与儿子，还好他们不必为他的罪行赔上性命。如今儿子儿媳还愿来为他收尸，让他不至于做个孤魂野鬼，当真别无所求。

殷奇侧过头来再看了秦璇玑一眼，对着下面的百姓说：“我殷奇为一己私欲愧对陛下圣恩，辜负林帅信任，死不足惜，甘愿伏法。”

秦璇玑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一脸忏悔，心里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