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姐弟（1/2）

另一边，梁帝倒是非常乐见，经此一事，大渝短期内再无可能与大梁正面较量，便于军队休养生息，加强防固。

只是这欧阳淮和闻铮两人，他还不是特别放心，就因为林燮的倾力保举，姑且封个低阶将领放在赤焰军中吧，没有战事就没有升迁的机会，这一点还是拿捏得住的。

林殊收到北境的来信，知道一切顺利，心下稍安。

长姐不但能快速领会他的意图，还能不露痕迹地转达给爹爹，行动神速，只是等她回来必然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了，不过起码要紧的事情先解决了。

虽然现在这具身体只有七岁，但江左盟的事情可以提上日程了。

他将林燮和晋阳安排在他身边的亲兵都召集起来，一面去到廊州寻找以往最得力的心腹，另一拨人则开始特别留意璇玑公主的动向，尤其记录她手下人的去向。

十几个半大少年不知道为何小公子突然变了一个模样，甚至不让他们将这些事向主子们汇报，但他身上的从容镇定让人无法拒绝，便各自领命去了。

不出他的所料，璇玑公主进入悬镜司中后，不但在很短的时间里收获了府中众人的信任，还能在私底下与寒夫人以姐妹相称。

夏江为了避嫌从不当众与她有任何交流，甚至还有几次埋怨寒夫人将她接回府来，惹得陛下不快。

璇玑公主长袖善舞，唯一踢到的铁板竟然是夏江与寒夫人的独子。

林殊笑了笑，稚子对于居心不良之人最是敏感，可惜他并不能提醒寒夫人，只能眼看着璇玑公主在他们夫妻之间摆弄是非，最终还是要走上分道扬镳的路。

欧阳淮与闻铮归降之后为表忠心，很快就将他们之前为皇属大军起草的作战计划和部署全盘托出。

林燮还让他们亲自带军去扫荡了几支在边缘作战的人马，待到一切落定，林燮便下令林暖、殷奇殷思朗父子，还有欧阳淮、闻铮即刻启程返京复命。

因着众人有令在身，林燮做主入京后第一时间进宫觐见，欧阳淮和闻铮两人显然有些局促。

林暖低声说了一句：“见到陛下，没问就别说话，一切交给爹爹就好。”

殷思朗见状心里生出一点点醋意，假装不经意地将林暖从两人身边拉开。

在宫里耽搁了半日，再出来的时候殷奇成了长安侯，殷思朗为世子兼正三品武将，封号平征，而欧阳淮与闻铮则被破格晋为从四品武将。

一家团聚，晋阳一边招呼着给林燮林暖收拾东西，准备晚膳，一边紧紧拉着闺女的手上下左右地打量，嘴里还不停念叨着：“你看看你，都瘦了这么多，还黑了，你爹真不会照顾你。”

林暖乖巧地像个布娃娃一样任凭晋阳摆弄，连连称是，然后偷偷给站在一旁的林殊使眼色。

林殊想到自己之后肯定要被姐姐审问，还不如趁早卖个好，就插科打诨地让晋阳放过了林暖。

用完晚膳后，林暖林殊姐弟俩告退，林殊刚想脚底抹油溜走，就被林暖揪住了后脖颈：“别想跑，跟我来。”

姐弟俩到林暖的房间：“行了，说吧，你给我送来的那些消息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

“你知道你不说，我是不会放你走的吧？”

“……”

好长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林殊终于开口了，一点也不像七八岁孩子的样子。

“姐姐，你觉得皇帝舅舅如何？”

还没有等林暖回答，林殊就接着说道：“他很倚重爹爹，很宠爱我们，比起那些皇子皇女也没有差别了。但其实除了自己，他谁也不相信。爹爹和言姑父有从龙之功，但言姑父因为娶了姑姑而从不主动参与朝政，只应召谏言，剩下爹爹留在了风口浪尖。如今林家烈火烹油之势数年不减，你觉得要是有小人挑拨，皇帝舅舅会如何？欧阳淮与闻铮出身不算显赫，一朝出事，大渝皇帝轻而易举就能灭了他们全族，若是换成林家呢？”

“我相信言侯府、纪王府、穆王府，他们都会帮我们的。”

“是啊，但这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让皇帝舅舅看到超过半数的皇室贵族都支持林家，天子之怒的后果便是血流成河。”

林暖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十几年没有过任何不顺遂，完全没有想到有朝一日整个家族都会覆灭。

“你是说……”

林殊突然站起来：“未雨绸缪，这是我们唯一能做的。就算有一天皇帝舅舅当真对我们发难，他也什么都做不了。”

“你这是谋逆。”

“长姐，林家世代忠君，我绝不会谋逆，但我也不会让他人成了刀俎，我为鱼肉。”

林殊今晚的话给了林暖太大的冲击，她需要独自消化，林殊也知道因为林暖不可能对自己过去的经历感同身受。

“长姐，你只要记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林殊本不想用如此直接的方式告诉林暖，也担心她要是在梁帝面前露出了破绽，但就在看到她那双眼睛的时候他改变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