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惊胎（1/2）

许芳孕期难熬，总觉得饿，仗着圣宠就让御膳房变着花样来做吃食。

梁帝忙于政务，有近一月的时间未进后宫，一得了空就去探望这位有孕的新宠，连越贵妃的昭仁宫都没顾上。

“爱妃。”

“臣妾参见陛下。”

“免礼了，爱妃身子重，就不必多礼了。”

许芳浅笑着屈膝：“多谢陛下，臣妾不敢恃宠而骄。”

“好。”

梁帝牵着她的手坐下，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爱妃这一月似乎消瘦了些。”

许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腰身，娇嗔道：“不是臣妾拿乔，皇儿闹腾，臣妾实在吃不下……”

“为了你们母子，你也该多吃一些。”

许芳见梁帝如此宽容温柔，心中一喜，更是好声好气地哄着梁帝说好话。

可惜梁帝并没有久留，许芳有孕自然不能侍候，他还是去了虞才人处。

“娘娘，您可不能往心里去。”

许芳一开始还有些情绪不平，但很快就调整过来：“本宫不放在心上，姓虞的撼动不了本宫的地位。”

“娘娘这么想就对了。”

屏退众人之后，许芳拿出了父亲回复的家书，大致意思就是要她务必要保住皇嗣平安，如何处理长姐，他都没有意见。

她将书信对折起来，凑近了蜡烛，在火焰快要烧到手的时候轻飘飘地松开，动作一气呵成，眼神变得更加笃定。

整整五个月，许芳的饮食习惯变得很是不同，吃得越多，身形却开始消瘦起来，就连许妃见了都不免担忧：“太医看了也说无碍吗？”

许芳的两颊出现了微微的凹陷，手中筷子的动作却是不停：“太医说了，妹妹吃的这些都是为了皇儿能长得好。”

“可本宫在宫中多年，见过其他妃嫔怀孕产子，都不像妹妹这样……”

“姐姐毕竟自己并未生养，何必搬些其他人来说事？”

许妃见她态度不善，当着面还是硬生生咽下，说了些场面话之后离开了。

“你说许嫔这个样子，真是正常的吗？”

“奴婢不懂这些，但若太医如是说，应该就是吧。”

侍女一推四五六，倒是没有让许妃生出什么疑心来。

自从许芳容颜减损之后，梁帝来的次数就愈发少了。起初，她还没有什么察觉，直到有孕八月上之后，许芳在太医的建议下出门行走，偶然听见了宫人的讨论。

“你是没看到许嫔娘娘现在的模样，骨瘦如柴，偏偏只有肚子硕大，真是吓人啊。”

“怨不得陛下最近都不去看她了，今日又召了虞才人伴驾，刚从御书房出来吧？”

许芳气得嘴唇发抖，双手发抖，几乎全身都在发抖，偏头一看就瞧见了虞才人妖妖娆娆的身影。

“呦，这不是许嫔姐姐，怎么站在这里，难不成是想要偶遇陛下吗？”

虞才人声音如鸟鸣一般，这可是梁帝金口玉言夸过的。

“虞才人见到本宫都不行礼，好大的架子。”

尊卑有别，虞才人自知逃不过这一道，心不甘情不愿地微微屈膝道了一声：“给许嫔姐姐请安。”

“果然是小门小户出身，进宫三年多的时间，这礼仪也不见有任何长进。”

这话够狠，更是一击将虞才人的假面击碎。

她想要忍住怒气，却挡不住高耸的胸脯开始出现明显的欺负。

许芳以为自己拿捏住了虞才人，家世、位份、才华，自己无一不可碾压她。

只见虞才人一步一步走近，几乎就要贴到许芳的腹部，这个距离让她非常不适。

虞才人身材高挑，比许芳高出了半个头，附在她耳边道：“姐姐，怀有皇嗣固然重要，可若是损坏了您在陛下心中的形象，恐怕就再无得宠之日了。”

“你竟然在本宫面前大放厥词？”

“是不是厥词，许嫔姐姐好生看看自己如今的样子就知道了，怨不得陛下近日都未曾去探望。”

“你……”

许芳觉得小腹隐隐作痛，跟平常并不一样，快速低头一看，立刻惊叫出声：“来人，来人！”

虞才人这才发现许芳长长的裙摆下面开始渗出血迹，心中顿感不妙，仓促地环顾四周后逃离了现场。

“来人……快来人……”

许芳被气到早产，被匆匆送入了产房。

许妃听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赶过去主持大局，言皇后紧随而来，而高湛是在许芳发动半个时辰后才姗姗来迟，带来了梁帝的口谕：

“虞才人以下犯上，禁足三月，望许嫔安心生产，必有重赏。”

高湛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产房里的许芳听个大概，心中更觉悲凉凄切，难道说陛下当真因为她容貌有损而厌弃了她？

言皇后与许妃各怀心思，前者早已坐稳中宫，不愿掺和到这些低阶妃嫔的争斗当中；而后者则是心虚地捏了捏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