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私定（1/2）

转眼看梁帝这边，滑族被灭，边境也都安定，梁帝觉得国家在自己的治理下风调雨顺，后宫妃嫔偶有争风吃醋的事情，但他也不甚在意，反觉得有趣。

这样祥和的日子过了四五年，暖姐儿已经能在林燮欣慰的目光下舞出一套剑法，第二次有孕的晋阳挣扎一天一夜生下了一个儿子，取名林殊。

这一次生产比暖姐儿那回还要惊心动魄，吓得林燮坚持再也不让晋阳有孕，转头就让大夫去研究男子避孕的药方来。

晋阳本想着与夫君多生养几个孩子热闹，但如今膝下已是儿女双全，再加上也怕亏空了身子底，也就随他去了。

可惜姐妹不同命，晋阳不知道自己的妹妹莅阳将要被心仪的男人狠狠伤心。

醉仙楼。

莅阳独自一人在包厢中借酒消愁，身旁的侍女劝了又劝，都没能拦住她。

门外传来不急不慢的脚步声，偏偏莅阳一下就认出了来人是谁，望过去的眼神中都充满了女儿家的期盼与小心思。

大门应声而开，宇文霖俊秀的身影出现，已然微醺的莅阳踉踉跄跄地起身，一不小心踩到了裙摆，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最后却是落入了宇文霖带着青竹味道的怀抱中。

“莅阳！”

扑鼻而来就是淡淡的酒气，宇文霖一眼扫过桌案上摆的酒瓶：“你怎么一个人喝这么多？”

“你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莅阳几乎要陷入宇文霖温柔的双眸中，她伸手抚摸他的轮廓：“霖郎，七年前的今天，你我初遇，你还记得吗？”

怎会不记得，当年那个天真单纯的小公主，羞答答地躲在假山后面，压低了声音请求他将落下的绣鞋拿过来。

“我就知道你也记得。”

许是烈酒壮胆，莅阳慢慢地倚入他的怀里，宇文霖更是不舍得将她推开。

不知道什么时候房中只剩下了他们两人，互相依偎着对酌几杯，宇文霖一偏头，薄唇不经意地擦过莅阳的脸颊，两人顿时都愣住了，视线交织缠绵，竟然一发不可收拾。

守在门外的侍女听到里面的动静，心中难免掀起惊涛骇浪，若是传扬出去，当真是性命难保。

云散雨歇之后，宇文霖很快就起身将外衫披上，不敢再去看榻上的那个女子身影。

“霖郎，你后悔了吗？”

宇文霖声如蚊吟：“不后悔。”

莅阳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的回答，自顾自地说道：“我不后悔。”

婚前失贞放在谁的身上都是天大的事情，包括皇家公主，可莅阳就是一门心思地钟情宇文霖，也坚定地相信他们能够喜结连理，长厢厮守。今日这一遭不过是比什么仪式都早了些罢了。

“莅阳，你该回公主府了。”

宇文霖身为异国质子，若是出现在公主府附近总会惹人注目，所以他们从来都是在醉仙阁的顶层包厢相见。

没有意想之中的温存，莅阳带着微微冰凉的女儿心回到了自己的府上。

“我做错了吗？”

侍女不敢吱声，若是说“没有”，事发之后难免要落个教唆的罪名，可若是说“有”，就凭宇文霖在公主心目中的份量，眼下就不会给她什么好果子吃。

“你出去吧。”

侍女暗暗松了口气，庆幸莅阳并没有追根究底。

莅阳独自一人躺在冰冷的床榻上，眼前闪过的都是两人动情的模样，心里又甜又酸，最后沉沉睡去，一夜无梦。

在那之后，宇文霖总是有意无意地躲着莅阳，可她也因为羞于见人没有察觉。

这日，梁帝正在处理政务，高湛进来传话道：“陛下，太后娘娘请您去一趟。”

梁帝头也不抬，将手上的朱笔在砚台上沾了沾：“说了是什么事儿吗？”

“没有，不过方才莅阳长公主刚刚去过一趟。”

梁帝闻言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来，莅阳……

“那就走一趟吧。”

梁帝背着手往皇太后所居住的宫室走去，心情莫名有些郁结。

“陛下来了。”

“儿臣参见母后。”

说实话，梁帝是不大喜欢来皇太后这里的，虽然她对自己有生养之恩，但却没有太皇太后的眼界，终日想的都是为自己的母族博取一点权利，不是在朝堂上塞个族亲，就是在后宫里塞个侄女，对他半点助益都没有。

说起来，要不是皇太后的母家不够得力，他当年做太子的时候怎么会有那么窝囊的几年，被四个弟弟联手掣肘。

皇太后是一点也没看出梁帝的不情愿，张口就说：“方才莅阳来过了，哀家挑的那些人选她还是一个都看不上。你这个做皇兄的也该为她考虑考虑了。”

“母后。”

梁帝连日批改奏折，本就心烦意乱，又听皇太后开始这陈年老掉牙的唠叨，不由得闭了闭眼睛，“之前就说了，莅阳的婚事同晋阳一般，由着她来定。”

“让她来定，定出个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