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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1)(1/6)
才匀胭脂面,又绘柳梢眉。相对镜影顾思怜,依稀还是当年面。展我鸳鸯被,置我比翼枕。莲花藕帐新缝就,色貌鲜妍胜往时。
倩娘小心翼翼的抚着自己重新缝制的床幔被褥,一丝一线,经手连心啊。
轻声慢步依次走进几个孩子的房间,看了又看,怜了又怜,还能怎样?与其相离蒙辱活,不若双双含笑死。将信封小心塞入包袱里,转身离了。
莲花灯点缀着司马府好不欢欣,只一点幽红,映着笑脸盈盈。司马临难得见到父亲与母亲同坐谈笑,面色大好,只拿海碗对饮。司马观自在回春堂调养身体后,性格颇为欢脱,一席间逗笑不断。倒是相比来看,司马云若最似子长,眉目清濯,静雅幽芳,且最喜文字。
一席罢了,看着昏睡不醒的三个孩子,倩娘与子长相偕而笑。
这一晚,只见三辆马车从司马府出后分头而行,不一时便没了踪影。远看司马府,幽红点点,一派甜蜜的欲死阴森。
竖日,王孙立於天牢外,等来了那道赦免的圣旨,对着草席中两截的尸体宣读:“前北军使者护军任安於兵变中受太子诏,虽未发兵,但疑其有坐观之意,故罪之。然今太子流落他方,朕深感太子前日嘉德,亦感卿两难之心,绝非坐观之意。特赦於兹,以证皇天不负忠臣之心也。”落款於三日前,诏发於魂断日。
原来子长说少卿已得赦是没错的,自己因而就安分的被禁在家中,等少卿归来。却何曾想到,再见时,体已冰凉!
“啊!”一声悲鸣伴血啼,入骨幽恨和泪吞。王孙抱着草席中被分成两截的尸体艰难行进,时不时有所滑落,血透席身。王孙脱下外衣将少卿包成一体,死灰般的面孔浸了滚热的点点水渍,好像沾染了热气,触手成了温的。再也承受不住的颓倒在地,不惑之年的威武将军,被一世之人称为奇士的冯唐之子冯遂,抱着一席血污哭的裂心碎魂,神鬼侧目。此地冤魂当为之并痛。
忘了,这就是理由。刘彻只记得自己是当真写过那道赦书,却不记得是否传下。一早无意中翻出这早该在三日前就宣告的诏书后,急急命人快马飞传。却还是晚了,晚了,诏书只能落在已死的英灵处,无法再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正当他还浑浑噩噩痴念此事时,又听得一声雷霆:“前太子已身死泉鸠,为当地军官逮捕争斗中致死。收留其农户致死相守,太子妻儿仍下落不明。”
与此同时,椒房殿,卫皇后一缕芳魂亦断绝。临终吐言:“无情未曾离,有情却相别。何因世俗眼,错负精诚约。青儿,若是当年我不在意世人眼光随你而去,是否……”
黄泉追问,可有回声?
再听到那个消息时,刘彻似乎是镇定了。步步的,穿骨凿心,眼泪都落不下一滴。
司马府无故走水,司马夫妇相拥身亡。待夜半邻人灭火后,其身已焦,肢体交缠不可分离。司马氏二子一女不知去向,惟府外发现一猫篮,但亦未见其平日所养之猫。又观其火势,似从内而起。如此种种,倒像是……主人故意为之。但究其因由,未曾可知。
刘彻好像是听到了这些话,又怔怔的好像什么也没听到,直直的从龙位上起了身,来来回回从前到后僵硬的走。小服子哭着腔喊:“陛下,陛下……”
刘彻猛地停下:“他早就这样想,早就这样……”回身一拳打在坚不可摧的柱子上,血流如注,声似厉鬼:“分开他!分开他!死也是我的!我的!”
狂风般的卷到司马府,刘彻发疯般的分开——撕开被火融在一起的两人,尸体的焦臭盈满整个屋子,被掰断的断肢残臂四处散落。在场的人都不忍直视这历来英明神武丶冷硬刚强的帝王的疯狂举动。
不知为何停了下来,不再有那种骨肉撕扯的声音了。小服子稍稍转过头,只见刘彻痴痴望着略略被分开的两人——两具尸体,从两人中间艰难地去拿一样东西,是一册,或许几片吧,被烧得面目全非的竹简。想来是被贴身放在胸口处,因二人相贴紧密未完全遭火吻。
呵,原来在这里,子长,你写过的每一卷史册我都研读过,因循而记,上至炎黄,凡可歌可叹可举之人事,无所纰漏。但唯独少我中篇记事,原来在这里,武帝中篇,名之“惠我难离”,依稀可见年少初相遇,辗转不离情。
子长,我们的情,你终是记下了,至死,也未曾离开。
既如此,夫覆何求?
刘彻紧握残简,望着那不可辨认的枯死容颜,竟然轻轻吻去!
走时凝住回望一眼,覆而狂笑离去。步履轻快,不似悲者。
“此书体系完备,规模巨大,独出机杼,是开千载之风。臣平生得一见,实乃万幸。然与陛下一章则仅有早年丶晚年纪事,其千秋功业何在?此是为不妥处。”
听着孔卿的感叹,刘彻抚摸着怀中的一册残卷,正为武帝中篇纪事。
而今身俱死,犹记他日情。
武帝微扬了嘴角,温言道:“今日诏爱卿前来,即是请托子长之书,不使其流落耳。卿与子长早年亦师亦友,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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