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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帝王的哲学(1/2)
“你们可要仔细下手啊,干净利索点。这可是前太史令啊,多娇贵的命根!”杜周全然卸下了平日里的宽柔之态,斜着眼细看着几个宫中老太监对着那砧板之鱼摆弄一件件“凶器”。不同以往的锈迹斑斑或是掺着血渍。今日里那一件件大小不一的尖利之物都是新做出来的,幽幽泛着光,急於尝到第一口命脉之血。
“大人放心,我等备受嘱咐过,自然万般小心着。”那为首太监无视杜周尖酸嘲讽之意,恭恭谨谨地回答道。这可让杜周心下敲了几番鼓:早受嘱咐了,又用着新刀具——
立马坐起身,摆正衣襟,规矩的行了个礼,低垂着眼帘道:“司马大人,你可别错怪在下有意拦着给您送钱的人。实在是,备受嘱咐啊!”
说完擡眼瞧着被固定在刑床上的人,仍然是波澜不惊,毫无声色。紧闭着眼睛像是沈睡一般,实在不像个待宰囚客。
杜周一时间很想看看那张清高孤傲的脸上会在手起刀落的一刻会是什么样子,尽管十分隐忍,但是那微微颤栗的唇瓣,和时紧时缓的呼吸还是逃不过杜周千锤百炼的眼睛。显然他是想通过说服自己来压抑恐惧,但实际上除了表面控制住躯壳外对自己内心无济於事。他细长的眉时而紧皱一下又马上松开,也许是经历着什么巨大的抉择,选与不选都到了让他痛不欲生的地步。可是一旦他做出了让自己目前有利的抉择,却马上遭到他自己的痛恨,他日后可能要为此饱受良心上更大的煎熬与折磨。但他否定之后,眼前的状况也让他恨不得立马死去才好。他咬紧的牙关发出难捱的吱呀声,他是背负着多大的决心才选择活下去,两股不可辜负的力量逼着他走到这地步。
一股是家族的使命,一股是对妻子的担当,这两股势力逼着他要活下去,要不管多辛苦的活下去——
这个时候,杜周甚至是觉得自己理解他的。也明白了他表面对任何事的不闻不问并非不屑,而是他沈浸在自己的思想的悲痛挣扎中已经筋疲力尽,无可自拔,根本无心在意外界了。
杜周理解了眼前之人的一部分思想后,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终於要看见最高贵的囚徒如何卸下男性的尊严,暴露他的恐惧,暴露他的痛苦,暴露他的绝望!我要看着他眼底对最后一分希望的流失……
为首太监看着双眼直勾勾的杜周,小心提醒道:“杜大人,上面有言执行时除我们几个不准别人在场。”好似一盆冰水浇了沸腾的心头念,杜周最喜看人受刑,最喜欢看一个个绝望而无力的灵魂。这样做不仅是因为迎合上意,更重要的是他可以从中得到快感!但是自己最中意的一个囚犯却看不到他那个时候的表情!
杜周不得以的愤愤离开了——要开始了。
这只是一个无辜的清晨,却让人感到是何其丑陋的时刻,无数往来奔走的心灵啊,你们听见了吗?有一个这样的灵魂在滴血!有一部分的灵与肉在被做着精准的切割,小心的研磨,一丝一扣的生拆下来!
痛苦因为绝望而麻木,一切已经结束,一切才刚开始。
结束了,作为一个男人;开始了,成就一个传奇。
第二日,蚕室内,燃着宫中最好的安神香,备着好几个暖炉错乱冬春。刘彻将子长的头放在自己的膝上,一点点喂着清粥。子长还昏迷不醒着,只是无意识的流进了一些,大多数又回了出来。刘彻心烦难耐,用嘴含了粥送入,当真是一点一滴的温柔细腻。满脸的担忧之情,毫不见□□意味。艰难至极的喂了大半碗,也不敢再着急,擦了擦子长的嘴角,又将人放平在床上。
对还是错,先不去管他,你终於是我的了,“绝宾客之交,忘室家之业,”当年你亲手写下的承诺怎能遗忘?“以求亲媚於主上”,你怎能离开我!卿何惠我,爱汝难离。既然说了出来,就不能不践行它,哪怕是要以血的方式。
“陛下,柳若宫已经安排妥当,可要接太——中书令大人进去。”想起一早陛下下的旨,小服子立马改了嘴。由太史令迁为中书令,可在御前议事,作用不可小觑。但是从来由宦官担任,虽说司马大人如今确实去了势,但还不知会不会接旨……
“现在不必,就让他依律在此修养。只朕过来便是了,暖炉一刻也不可冷,记住了吗?”刘彻轻抚这子长削瘦的面庞,无限心痛又怎能言语?可是一定带要他记着,记着他完完全全的属於谁!所以,还是不管不顾的要了他一夜,让他直面自己的残缺,承受着一遍又一遍的占有,让他明白自己只能被他一个人抱着,只能跟他躺在一张床上……可还是太过了,两处都出了血,人也昏迷不醒,这,就是我想要的吗?
走了出去,一开始的严寒让人很不适应。但渐渐地,迎面的冷风夹杂着雪的香气将燥热的心绪吹得很舒坦,每一个毛孔都觉得顺畅无比。在凌冽朔风下不止是寒气逼人,更有着透彻魂灵的畅快!再也没有人来争夺你了,李陵,柳氏,你的父母,他们全然都没了威胁。子长,子长,我的子长,即使你怨我,我还是不后悔。
对於帝王来说,没有放下这么一回事。死也要攥在手里,才是自称为朕的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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