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羚羊(1/3)
羚羊
罗伯佛特,医疗室。
嘈杂的声音堆积在门外,像把锤子一下一下重击洛兰的耳膜,他睁着眼睛不想动,愣愣地抱着冲锋枪,仿佛隔着玻璃窗闻到了瓢泼大雨中象征深秋的气味。
洛兰不喜欢秋天,这个季节的上帝最不好说话,她会因洛兰的罪恶而悲愤哭泣。雨滴毫不怜悯地击打玻璃,盖住了洛兰的思绪,他默默承受着上帝冰凉的谴责,被关进了孤独监狱。
不久后,洛兰听见有人撬开了监狱铁锁,侧躺着不动是医生的嘱咐,他保持着姿势说:“文森医生,同个部位中枪两次,我好像动不了了,可以开退休申请了吗?”
芙伊尔没有说话,她坐到洛兰身后的床沿,调慢了吊瓶药剂的流动速度。
感受到身后位置有动作,洛兰好奇地扭头去看,又扭回来,他抱紧枪支忍着鼻尖一点酸涩。
“约瑟斯认为是他让你重伤,在外面对自己开枪说要崩了自己偿命。”芙伊尔说。
洛兰揉揉眼睛:“跟他无关,谁也想不到雇佣兵会这么快出现。他死了吗?”
“很遗憾,我离得远,只看得见他眼睛闭上了,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归西了。”芙伊尔揉了揉他发顶,“过了一年独立生活,感觉怎么样?”
“还好。”洛兰不自然地扣着弹匣,拿出来又推回去,似乎能以此缓解心里的忐忑。
芙伊尔看他动作便明白,洛兰并不想分享那些故事。多年来因工作离席洛兰的童年,庞大的感情空洞已经无法弥补,即使在洛兰成为杀手后她想方设法为洛兰露出的马脚善后,也不能照亮十几年忽视留下的黑影。
他们仅有一臂距离,却像隔了一座无法跨越的雪山。
“抱歉,洛兰。”
“我本不是哈特蕾拉的亲子,不用道歉。”洛兰感觉鼻尖的酸涩感越来越重,一缕缕绕上了双眼,“内投快结束了,岌岌可危的阶段你不该来看一个被驱逐的病人......”
芙伊尔动作尽可能温柔地捋顺洛兰的发尾:“我记得你小时候说你想当个海盗。很伟大的理想。”
“......人有的时候不需要这样的安慰,大人。”洛兰说,“看得出来你从不碰心理学书。”他刚说完,接着问道,“所以你是对海盗有什么偏见吗?”
芙伊尔感慨道:“没什么。只觉得时间跑得快,一眨眼日出日落,你就要成年了。以前蹲在书房外等着我抽空的小男孩要变成大人了。”
“嗯……”
“今天我推掉了工作,给我一个倾听的机会,好吗洛兰?”芙伊尔轻声询问道。
“......”洛兰短促的思考后,早就忘了医生的嘱托,慢慢翻身躺平,“你想听什么?”
“你愿意说,我就听。当作家庭会议,你,我,没有其他人。”
他们共同生活了十几年,不该是这样遥远的,总要说点什么,完善他们色彩缭乱的画作。洛兰几番心里斗争,良久才开口说话:“我以前不明白为什么你总在工作,我常常像个复读机,问梅琳为什么你需要马不停蹄地跑会议,根本想不到为什么我能上灰海最好的学校,为什么我一到学校就有跟屁虫。”
“我在学校没主动打过架,害你来见校长而被通告那次是约瑟斯。在你带我来罗伯佛特那天,我们种下了苗,他因此暗中保护我两年,平等的殴打每一个对我两肋插刀的富二代,不然我只配做阶级的下囚。”
“原以为生活就这么傻逼的过下去了,直到你喝醉时我故意骗你签了入行协议,很刺激惊险的体验,像被屎糊了一脸,然后被硫酸冲洗。罗格萨夫替你揍了我一顿,至今我的身体素质还达不到杀手中上的标准,有时呼吸都会难受。”
“某种事物会在不适宜的时段出现,却能填补人类自哀自怨的空缺,就像约瑟斯......约瑟斯是很好的搭档,他经常把敌方打了几个窟窿再让我补刀,每次打赌我都不可能赢,除非他有时照顾到我的自尊心。假如多塞西家还处于鼎盛,他肯定会是个实力强劲的领导者。他总在想办法点燃我,无条件信任我,但是我僞造了档案,我不忠诚。”
洛兰抹了把脸颊湿润,止不住泪水滑落,隔了不知多久,他终于任由音色变质:“该说抱歉的是我,没有我占据你这么多年时间的话,你就可以步入更高的职位。本质上我跟拖油瓶区别不大......”
“我没这样认为过。家里太空了,有你的声音我才会觉得暖和点。”芙伊尔摩挲着洛兰眉尾的纱布,“洛兰,其实我也有私心。社会有多种等级划分,我不想让你接触那些恶臭的权势,所以我没有给你冠上姓氏,你曾享有的一切权力皆在虚张声势的姓氏以内,姓氏之外你永远是单独的个体,你是自由的。”
“我变成混混了......”洛兰泪眼朦胧地瞧着她,“没有实现你的期望。你怪我吗?”
“不。你出门在外没丢掉礼数,我也同样为你骄傲。”芙伊尔卸掉身上的凌厉,穿上了与“母亲”这个词相关的爱怜,“我从不敢相信我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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