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改变（1/2）

单元门前，苏若雪一脸担忧地看着双腿直颤的男人。

“所以……真的不需要我去帮你解释两句嘛？”

“不用，多大点事。”

笑话！让你过去看我挨打吗？我也是要面子好不好！

陈凡心中尖叫着，表面却潇洒地摆摆手，拒绝了苏若雪的好意。

他很无奈。

明明已经想好了很完善的说辞，也笃定孟女士不会怪罪自己，可真正站在楼下时，还是莫名其妙地喉咙发紧、冷汗直冒。

这难道就是血脉压制？

和苏若雪道别后，陈凡打开家门钻了进去。

一进门便看见孟瑞敏和陈志明两口子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着两杯热气腾腾的茶水。

气氛有些凝重。

两人看到陈凡进来，故意板着脸不说话，孟瑞敏更是面色冷峻、眉头紧皱。

“爸！”

陈凡惊喜地叫出声。

前世，孟女士逝去以后，老陈似乎没有多少情绪波动，只是将老房子卖出去，然后孤身一人去了江城敬老院。

那段时间陈凡正忙着东山再起，很少有时间去敬老院看望老陈。

见他对老伴的离别并未太过伤感，于是回去的更少了，最多只是休息时打个电话。

等到他和苏若雪两人回江城之后才知道，老陈的记忆力下降得厉害。去医院检查后确诊是阿尔兹海姆，老年痴呆。

苏若雪精心照料也无法延缓脑部的病变，老陈没过多久就不认识自己亲儿子了……

将手中的书包随手一丢，陈凡二话不说先给面前的老陈一个熊抱。

“爸我想死你了！”

陈志明想起了儿子还小的时候，每次自己出差回来，小陈凡都会扑上来问东问西。

但随着儿子慢慢长大，两人之间仿佛多了一层莫名其妙的隔阂，哪怕只是稍稍表达一些情感都会让双方陷入尴尬。

突如其来的感慨让他的嘴角都有些压不住，严父的形象一秒破功。

孟瑞敏只感觉自己的七窍都在冒烟。

捅这么大篓子，当爹的不管不问，反而玩起了父子情深？

啪——

她抄起手边的鸡毛掸子，结结实实抽打在沙发上，发出一声脆响。

“陈凡！你给我解释清楚，今天的电话是怎么回事！”

随后又恶狠狠地剜了老陈一眼，吓得他浑身一激灵。

“对，你小子又在学校惹事，还打架！快跟你妈解释一下。”

陈志明色厉内荏地训斥着，又背着孟女士冲儿子眨眨眼。

你妈生气了，自求多福吧。

陈凡只好将事情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重点强调“发现李国伟犯罪”，把自己“自卫反击”一笔带过。

“……”

“……”

鸡毛掸子最终还是没能落在陈凡身上。

回到自己的卧室里，陈凡将课上写过的计划书拿了出来端详。

临近高考，又出了这样的事，父母绝对不可能允许他拿着家里的积蓄出去创业。

这个年头的老百姓，没几个认为房价还会涨，也没几个能想到bp机修理专业读出来的高材生即将失业。

这是时代的局限性。

在这种局限性的影响下，无论陈凡掏出什么投资秘籍都不会轻易被身边人所信服，除非他自己能率先做出成绩。

按压着太阳穴缓解脑部的肿胀感，他不断地否决掉计划书上不切实际的点子。

第一桶金太难赚了……陈凡欲哭无泪。

……

客厅内，孟瑞敏和陈志明二人面色还是面色忧虑。

“你跟陈凡他们学校的老师问清楚了吗？究竟是怎么回事？”

“和他说的大差不差。他们的新校长还挺好说话的，要不明天我们两个提点东西去拜访一下？”

“得去问问，我总感觉这小子没讲实话。”

“或者去医院看看那个李国伟呢？”

“不用，找李校长也一样。我是不想再看见这个人渣。”

……

清晨六点，天光大亮。

陈凡打了个哈欠从床上爬起来，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抵制困倦感。

三两下洗漱完毕，陈凡打算在餐桌上留张纸条再离开，不然爹妈会以为他闯祸后半夜离家出走了。

随手抽出一张白纸，正在脑海中斟酌用词时，主卧的门咔嗒一声打开了。

孟瑞敏看看陈凡，再抬头看看挂钟。

没错啊，六点二十。

真是怪事，这小子怎么起得来的。

“那什么，我去上学了哈，早餐路上吃。”

无视孟女士见鬼一样的眼神，陈凡蹲在楼梯口，没过多久便听到身后传来下楼的动静。

“陈凡？你怎么在这儿？”

“等你上学啊！走啦！”

“哦……”

……

苏若雪没休息好，迈着小碎步，边向前挪动边捂嘴打着哈欠。

头发也有些乱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