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妍与梅若（2/3）

其实那是你母亲，她是那天死的，你是那天生的。”

司徒若寻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己竟无法呼吸，她曾猜测师父认识她母亲，甚至像师父这样的人，让她照顾十九个孩子，定是朋友所托。但她没想到原来自己竟年年去祭拜母亲。

这件事司徒若寻对周亦新自然说过，说她的师父每年十一月初三就会带着他们去拜一位恩人的墓，可今日突然知道那是自己母亲的墓，司徒若寻不知是何感想。

周亦新把所有的事联系起来就是，司徒若寻的母亲死於难产，所以师父才会注重教他们关於女子怀孕产子之间的一系列事情，告诉她女子产子九死一生，是因为她的母亲就是这样死的。

司徒若寻晃了神，又将情绪收起，“我母亲叫梅若？我父亲可是林路？我是叫林云玄？对吗？”

一字一句是质问，却也没有半分不确定。明妍抱着流青的手一顿，意外道：“你竟然找到你父亲了？”

司徒若寻叹了一口气，道：“是，在我最不希望找到的时候，找到了。”

明妍扫了周亦新一眼，他一直没说话，听的格外认真。但在此刻他的脸上有了一点变化。

明妍想这个父亲大概就是两人之间的转折点，但按照十九的性子，这父亲跟陌生人没两样，怎么可能为了他去做什么？除非是十九她自己……

司徒若寻似乎察觉到师父在想什么，突然问道：“师父，那几个师兄死与你有关？”

明妍笑笑，脸上咋现几分冷厉，“当然是我，当年要不是你母亲，我怎么会收留他们，一个个的，冷落你，排挤你，也就算了，竟然还敢干这种事出来，真是找死！”

“还有十三，本来是把你们两个凑一对的，不过……是他也不错。”明妍看了看周亦新，明明自己身上的伤不轻，却又怕她一人在此吃亏，一直护着她，就连刚刚，十九把他弃了，他竟也没有半分怨怼。

明妍目光又盯着司徒若寻，而司徒若寻脸上是淡淡的，没有任何情绪。

“你和你母亲长的很像。”

司徒若寻道：“父亲也说过这句话。”

明妍叹了一口气，“十九，你和他的事，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但人总要向前看，不过困於过去。”

司徒若寻突然笑了，眼眶红红的。“好，师父，若你向前看，遵我的医嘱。向前看，过自己的日子，我就向前看！”

明妍缓缓摇了摇头，好像下一秒那泪就会夺眶而出。“算了，是我没把你教好。你最像我，这也是我最怕的。我到了地下，见了你母亲，她估计是会怪我的。”

“周亦新，你不用跪我，你我可没有任何关系，谢谢你的药，刚好压制了我体内的其它毒，这几日我过的挺安稳。我这个徒弟，她……算了，我只说一句，不许在伤害她。”

周亦新郑重承诺，“晚辈不会。”

司徒若寻摇摇头，“母亲不会怪你，是你给了若寻一技之长，让若寻能堂堂正正的凭自己而活。”

远处，云清慢慢醒来，两人坐在原地，并没有过来。

明妍眉间含笑，“你别安慰我，这次我的后事还照旧吧。”她看向流青，“不过这次是两个人，我没怪你，世道如此，你无从选择。”

司徒若寻再次摇头，“师父，不可以。”

明妍笑着永远闭上了眼睛，她走的时候，比起上一次，至少她是开心着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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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妍认识梅若，那是明妍遭皇室追杀时，梅若将她藏在了自己家中的一个地窖，好多天。

明妍曾问过她，“被追杀的不一定都是好人，你不想想万一你救的是一个恶魔，怎么办？”

梅若想也不想就说：“你问了这句话，就证明你不是坏人。”

明妍道：“但我是。”

她的确是，她跟司徒若寻一样是毒医，比司徒若寻有过而不及，她从十二岁起，便跟着祖父四处游历，祖父死在了途中，她又将祖父送回了老家安葬，她在老家守孝三年，继续游历，每年年底回家。

她虽生在比较太平的年代，但路上也没有那么太平，她的作法自然与司徒若寻一样。

梅若笑笑，道：“那一定是迫不得已，你的本性还是好的，圣贤书上说人之初，性本善。我相信你！”

梅若的笑很美，很柔和，很平静。司徒若寻完全遗传了这一点，当司徒若寻凝神想药理的时候，忽然想通，就会露出那种笑容。

明妍后来慢慢了解到，她的丈夫被征兵了。她开始与她相依为命，可天不遂人愿，一连几个月都没有下雨，庄稼颗粒无收，她们被迫背井离乡。

可梅若不愿，因为她要等她的丈夫，等她孩子的父亲。

要是有办法，明妍也不想走，毕竟这是一个孕妇，但是没有办法。

最后，梅若还是在她的劝说下，走了。她也不知要带她去哪里，两人就一路向南，路上，有不少孩子被他们的父母抛弃，明妍不想管，但梅若却坚持带上他们，明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