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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丶再遇故知(1/2)
兰澧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感觉好了许多。他仅着白色里衣,躺在厚毛毡铺就的铺面上,身上盖着一床细绒毛毯。昨夜发了一场透汗,终於退了烧,已没有大碍,只是身体依然有些乏力,又有汗在身,颇有些粘腻不舒服。兰澧却都没有在意,只侧过头看那静静躺在自己身边的人儿,熟悉的轮廓映入眼帘,兰澧刚刚有些浮躁的心绪立时被压制住,心里也慢慢安宁下来。
兰泙双目紧阖,鼻翼翕动,面上潮红未褪,意识尚未清醒过来。
兰澧怔怔然望着他,一会儿又伸手抚触他干裂起皮的双唇,须臾收回手,心头却突然涌上一股强烈的后怕,让他忍不住猛地攥住了兰泙放在身侧的右手,如何也不肯松开。
昨日黄昏一战惊心动魄,兵戈相击,敌众我寡,兰泙於重重包围中护着兰澧突出重围,孤注一掷驭驰龙马飞渡长河,几乎是与天争命,疯狂至极,本以为就此可以脱险,却不料横来一支铁箭,直刺兰泙后心。
两人明明并骑於马上,前后交叠,兰泙大约是感觉到那长箭来势汹汹,又身在半空避无可避,居然一把将兰澧身体压低,自己一人生受了那一箭,结结实实被刺了个对穿,差一点滚落马下,好在他意志力极强,最终还是圈住兰澧,驱使着九耳奔上了长河对岸。
哪知境况刚有好转,又倏然急转直下,谁也没有想到,那西艾雅山居然在一日夜的暴雨之下出现山崩,且恰巧正在两人一骑跃上河岸的那一瞬出现崩塌。兰泙本被韶蟠一记铁箭伤了脏腑,吐出血来,却依然勉强维持着灵台清明,山石甫一出现松动的那一刻已然察觉到不好,便立即驱使着九耳沿着山河之间的空隙横向奔驰。
九耳本就是龙马一族,乃是天地灵物,对来自外界的危险保持着惊人的敏锐性,因此几乎是在兰泙叱喝的前一刻,便自发载着两人往安全的地方飞驰而去。
也正是因了九耳近乎飞一般的速度,两人险险在石崩泥流覆顶的前一秒冲出了危险地带,避开泥流边缘飞溅而来的石块碎物,成功脱身险境,抢得两人性命回来。
而一旦心神略有放松,兰泙再支撑不住翻落马下。兰澧本高烧无力,被他一同带下马来,却在落地前一刻被兰泙牢牢护在怀里,结果兰澧尚且安然,兰泙却遭受重击,终是晕厥了过去。
兰泙顾忌怀中人的安危,落地时躲闪不及,折了左臂,箭伤处再度受创,几乎丢了半条命去。
出神地望着青年的睡颜,兰澧的胸口处一阵簌簌的疼。自从来到自己身边,这个年纪轻轻的人为自己吃了多少苦,又受了多少伤啊……
闭上眼睛,兰澧长叹一声。
许是手中握得太紧,尚且挣扎在混沌意识中的兰泙蹙紧了眉头,喉中发出无意识的呻-吟,兰澧醒神过来急忙松开他的手,轻唤道:“泙儿……泙儿?”
青年却又再次陷入昏沈之中,对兰澧的呼唤毫无反应。
兰澧有些担忧地看着他泛红的双颊,低下头用唇轻轻抵在他额上,一会儿,提至高处的心终是微微放松下来一些,虽然有些发热,毕竟昨日及时处理了伤处和断臂,又喝了药,情况倒是没有太过糟糕。
轻轻揭开搭在兰泙身上的毛毯,兰澧拨开他的里衣细细查看昨夜固定好的左臂和裹好的箭伤处,见没有被扯动碰到的痕迹,心下略宽,又四处略略打量一下,便从枕边取了那粗糙不堪的水碗,从中含了一口,再轻轻覆在兰泙唇上,如昨夜喂药一般给他一点点哺了进去。
似是在昏睡中也依然熟识爱人的独有气息,兰泙丝毫未有抵抗,只无意识地吞咽下去,十分配合,不消片刻,那碗水便悉数被兰澧喂了下去。
喂完水,兰澧稍稍松了口气,便慢慢起身,将搭在一边的衣物拿过来,一件一件悉数穿戴好。
这是一个在北桓国草原上四处可见的牧民们常住的毡帐,不大不小,布置简单,唯有毛毡绒毯与简单的家什器物以供日常生活之用,根本没有什么饰物之类,可称得上是简陋。
此刻已是黎明时分,晨光渐渐浓厚,帐内却依然灰蒙蒙一片,光线有些模糊,而远处已有人声马嘶隐隐传来,空气中飘着奶香与酥油的味道,伴随着晨起草原的新鲜气息,又夹杂了些许肉香,正是一日生计伊始。
兰澧刚刚系好最后一颗盘扣,帐外已响起脚步声,下一刻帐帘一挑,一个身材颇高,一脸须髯做牧民打扮的人走了进来。
他脸上长髯甚浓,看不太出来确切年纪,却眉目分明,轮廓清晰,脸上的皮肤带着长时间日晒雨淋的粗糙痕迹,但却无端让人觉出些干净的彬彬气息来。
“你醒了?”那人踩着脚上的马靴大步走上前来,却在距离兰澧丈许远处停下,将手中汤药放在地上,擡头看了兰澧一眼,道:“你的药熬好了,先喝了罢。”然后又指指兰泙:“他的药等一下才能好。”说完也不待兰澧做出反应,便径直走上前来,掀开绒毯查看兰泙的情况,又伸手去摸他的腕脉。
兰澧也不阻拦,目光循着他的动作游移,一会儿便默然无声地将那碗汤药喝了下去。
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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