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2）

第 33 章

第二天一大早，馀亦已经办好了出院的手续。他看起来除了累点以外，就看不出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了。完全看不出有哭过的迹象。

沈允也叫医生过来给馀杰吊多了一瓶营养液，怕他在飞机上会受不了。

馀亦回来的时候，沈允正在帮馀杰把手上的针头拔掉。他走过来握着馀杰的手，柔声地说，“手续办好了，我们走吧。”

馀杰点点头，沈允和馀亦两人合力把他扶下床。沈允在摸到他的手时，心凉了一下，摸到的，都是骨头，似乎只要稍微一用力，就会断一样。沈允知道馀亦也有这种感觉，因为他看到馀亦的眉头皱得很紧很紧。

两人拿着行李，扶着馀杰，上了一辆计程车，直奔机场。一路上，沈允握着馀杰的手，不放开。馀杰也反握着沈允的，笑着。

到了机场，依然是馀亦去办手续，沈允忍不住对馀杰说了很多很多该注意的事，结果说得馀杰忍不住笑出了声，“现在的你，真的很像一个罗嗦的大妈。”

沈允苦笑了一下，“像就像吧。”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馀亦也办完手续回来了。对着馀杰，“到时间上飞机了。”

馀杰这才依依不舍的对沈允说：“再见。”

沈允抱了馀杰一下，“要照顾好自己。”

馀杰点了点头，这才跟着馀亦往入境口走去。

就在两人要进去的时候，馀杰突然跑到沈允面前，把自己脖子上的一条项链摘了下来，套到沈允的脖子上，吻了他一下，说，“等我回来！最多两个月。”

沈允看着自己脖子上这条老旧的便宜项链，点着头答应着，“好，我等你两个月，你一定要回来。”活着回来。

馀杰这才笑着跑回馀亦的身边。

馀亦把刚刚那一幕都收入了眼底，但他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好像在看一对不认识的情侣在接吻。

也许，他已经习惯将感情埋到面具底下，谁都看不见。

也许使劲扒开，就能看见血淋淋丶模糊不清的伤口。

馀杰被馀亦扶着上了飞机，他小心翼翼地开了口：“哥，我把你送给我的第一份礼物给了沈允，你不会生气吧。”

馀亦没有说话，过了一会，他才开口道：“那早就是你的东西了，你喜欢怎么样都是你的自由了，不用向我过问的。”

沈允回了家，空荡荡的，不好受。

过了几天，沈爸爸和沈妈妈也回来了。沈爸爸看起来好像很虚弱的样子，沈允觉得是风湿病犯了，跑到药店买了些风湿药回来，结果沈爸爸接过过的时候还说句：“懂得关心人了？看来是真的懂事了，也不用我们担心了。”

听到这句话，沈允转过身去，很不争气地红了眼眶。

结果，生活还是在继续，不会因为谁而不再转动。沈易走了，馀杰也走了。一切好像都回到了原点。只是少了些东西。

沈妈妈和沈爸爸也很默契地没去问沈易怎么离开了。只是偶尔会摇摇头，认为沈易是被沈允赶走的，但严格来说，这也是对的。

沈允也不说什么。

回到学校的那几天，久违的校园，久违的同学……所有人都觉得沈允变了，变成什么样子了？似乎是沈默寡言，但他以前不就是这样吗？不像，一点都不像。以前的沈默总是带着厌恶，现在的沈默则是像少了灵魂一般。再加上馀杰的消失，谁都不知道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沈允偶尔会看着馀杰的位子发呆，打电话给他问他的手术准备得怎么样了，结果他的手机一直打不通，连馀亦的也是。

能做的只是等而已，等什么？等馀杰手术成功的好消息？还是在等一个没有了希望的消息？百分之三十，能有多少希望？

当时馀亦说最多两个月馀杰就会回来，可现在都已经一个月了。连半点消息都没有。沈允都不敢再去奢望些什么了。

有时候突然想起以前打打闹闹的日子，就会红了眼睛，但是眼泪一直没掉下来。因为沈允觉得如果哭了的话，就是代表自己相信手术已经失败，如果哭了的话，就代表相信馀杰真的回不来了。

所以，没什么好哭的。

冬天在几次刮大风后，用一种很高调的姿态出现。明明前几天还在穿短袖，今天突然一看，所有人都披上了长袖。咒骂这鬼天气变得也太快了吧。所以说，有些东西，不去在意，也会到来。

沈允开始翻箱倒柜，把冬天的衣服都拿了出来，准备趁今天阳光不错，拿出去晒掉一整年的霉味。这是奇迹。

没错，这真的是一种奇迹。过去的十八年里，什么时候见过沈允会把家里的衣服拿出去晒的？没有，一次都没有。

而导致沈允这次如此勤劳的原因，更多的是因为他前几天突然看见了沈爸爸两鬓和头顶突然多了很多的白头发。这才惊然的发现，他的父母都已经老了。

沈允将衣服一件件摊开，用一架子撑好，挂到竹竿上，迎接不再多的太阳。再把被子也都搬了出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