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1/2）

第 31 章

莫安时接受了心理治疗，他意识回笼时，他已经跟着父亲回了家。

治疗费用不便宜，除了正常的心理干预费用，药物的价格也很贵，要连续不间断地吃。

从医院到家的这段路并不长，走在父亲后面的莫安时觉得，走得像一个世纪。

到家，父亲碰到了隔壁的邻居。

见到那他们父子俩回来，还热情地打招呼。

“老莫啊，安时的腿好点没有？”

父亲握着棍子的手往后退了退，企图用身子挡住，嘴里应和着，“好点了，王姐，谢谢关心。”

说完父亲回头瞪了莫安时医院，眼里窝着火，“还不快点走！懒驴上不了磨。”

回到家，父亲先生将他数落了一顿，里里外外问候了一遍，才摔门而去。

往后几天也是如此，下午开始就看不到人，半夜又会醉醺醺地跑回来。

药物的味道并不好，他只吃了两天，再拿起药时，手会不停地颤抖，即使用另一只手托着却依然使不上劲。

送药入腹后，头也会变得疼痛不已，就像有五十个声音在他耳边叫嚣着，低吼着一些他听不懂语言。

他躺在床上，难受得不停地翻滚，时不时地干呕。

“你给我吃了？”那个声音继那几天后再次出现。

“我不知道，我醒过来手里就拿着这些药。”

“你想害我？”

“我没有！”

莫安时很难受，脑袋像是要被劈成两半一样，随着药效缓缓发作，他才逐渐镇静下来。

这种状态持续了好几天，每次吃药时，都是一种折磨。

次人格知道了主人格要抹杀他，才做出此等反抗的动作。

那人不再和他说话，他一个人在屋里很少孤独。

屋子里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此前还会有个声音陪他吵吵嚷嚷，多少还有个响，现在就是死一般寂静。

基於他之前在学校的发生的事，校领导让他在家休息，情况稳定并且有医生的签字才能继续上课。

从那家医院回来后，父亲整日酗酒，发酒疯，用力拍打着他的房门。

这段时间可谓是过的比之前还为痛苦，以前莫安时都不觉得，为什么只是恢覆平常的生活他就受不了了？

就像一个一出生就在漆黑屋子的人，不知道外面是什么，可有一天，墙壁多出了一个小孔，耀眼的光刺了进来，他看不到不一样的景色，一旦见过，他也就不愿意再待在里面了。

过了一个月，医生开的药吃完了，莫安一时没提起，少吃了两天药，结果闯了大祸。

那是一个没有月亮，体感接触到的空气都还要冷几分的夜晚。

父亲抱着一堆酒瓶子回了家，遇上了刚洗漱完出卫生间门的莫安时，冷哼一句：

“现在见到你爹我都不打招呼了？”

莫安时低下头，“爸，晚上好。”

纵使他再怎么乖巧，父亲还是擡起手用手指着他的鼻尖，立马就开骂，即使身子因为醉了站不直，但恶语还是尽数吐露了出来。

“狗酿养的，老子好吃好喝地伺候你，你还得精神病，你是不是对我不满？”

“一次治疗费就压老子好几个月工资，光他妈养你都不够，成绩不好，毛病倒不少。”

“你之前还说我不配当你父亲？你以为老子相当你父亲嘛？没用的东西，早知道生出来你这种货色就该把你直接掐死。”

说完，父亲还觉得不过瘾，又动起了手。

莫安时没敢反抗，因为他知道反抗没用，顺从才能让事情进展得快一点。

啪，皮开肉绽疼，他好久没有感受过了，眼泪也随着父亲的动作掉了下来。

酒精上脑的父亲看到他哭了，下手也逐渐狠厉起来。

“哭？我让你哭。”

又是巨为疼痛的一下。

“我们家这么就出了你这么个耻辱？”

“你让你妈妈在天之灵，怎么安息，你个不孝子，狗＊出来的。”

“我早就说过，你丢你自己的脸，别特么带着我的脸一起丢，你的耳朵是不是没听。”

父亲扯着莫安时耳朵，酒鬼下手重，右耳耳垂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今天，父亲心情很是糟糕，本来就嘴碎的李阿姨知道了莫安时有精神病，就开始大肆宣扬，导致整个单元楼都知道了他家孩子脑子有问题。

今天他出门上班，好几个人都在问他他家孩子的状况如何，是不是要送往精神病院，还推荐自己那个当精神病院医院主治医生的儿子的联系方式给他。

本来父亲就很在意别人的目光，这下算是彻底爆发。

打累了，父亲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嘴里还不忘骂他几句。

只留莫安时一个人忍着身体的疼痛，和渗出的血迹打扫着客厅。

他一遍打扫，一遍想着这种苦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