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1/2）

第 12 章

过了很久，莫安时才停手。

卫泽念眼神涣散地盯着那人背影，看着他缓缓离开。

有些疼，那人走的时候没将他放开，手已经麻木失去了知觉。

不得已，他闭上了眼睛。

“莫先生，你醒啦，我帮你叫李医生。”

护士小姐进来看他的情况，见他醒了，问候一声，就去办公室了。

李医生拿着本子，依旧记录着此次的内容。

“所以，你觉得他也患病了？”

他点头，问道，

“医生你觉得我那个病好了吗？”

“不用担心，你的病已经好了。”

他望向窗外，往来的人流，又看了眼自己的腿，“医生，还有多久我才能下床？”

自从患病，他就失去了行走的能力，只有在梦里，他才能肆意地行动。

医生沈默了一会儿，继续说，“放宽心态，你会好起来的。”说完，医生去了下一个病房。

目送医生离开后，他试着用手挪动大腿，使大腿垂在床边，脚尖触碰着地面。

使不上劲，像是触碰着棉花，没有着力点，下一秒，跌倒在地。

现在的他，除了在床上做梦以外，什么都干不了。

梦始终是梦，梦醒，便什么都没有了。

最后还是拿着输液瓶的护士发现了他，并把它扶到床上。

随着药物进入体内，他的眼皮也越来越沈。

睁眼，又回到了过去。

这次的地点，是小区外面的菜市场内的公共厕所里。

每次刷新的位置都不同，都害得他要花好久才能搞清楚他在哪里。

他买了点玉米，这时候的玉米是最香甜的，都是农户自己种的，买了点排骨，准备炖汤。

东看看，西瞧瞧，买了点其他的菜就回去了。

到了家门口，他深吸了口气，做足了心理准备，才用钥匙打开了门。

钥匙是来第二天的时候，莫安时给他的。

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卷曲在沙发上，莫安时的身影。

可能是见到他回来了，莫安时擡起头，随后又埋了下去。

“安时，我回来了。”

莫安时没动。

卫泽念走了过去，坐在他旁边，伸手抱住了他。

“对不起...”

良久，莫安时才开口，声音从他胸膛处传来。

“泽念，你为什么要道歉，明明做错的是我。”

那天莫安时醒的时候，见到屋子里只剩他一个人，那个人不见了。

打电话没接，发信息没回。

起初他以为卫泽念只是出去买菜了，或者说是买别的东西，不方便回消息。

他坐在沙发上等啊等，从早晨到傍晚，再从傍晚再到早晨。

他还在想那个人会不会出事了，在第n次没打通电话，他垂下手，手机落在沙发上。

他这才看到，沙发上的血迹。

血液已经干涸，像干枯花朵，一朵一朵的在上面绽开，紧挨着的，还有一摊白色的污渍，靠近些还有残留的气味。

沙发最边缘位置，还有他收紧里的皮带，圈口的大小，刚好能容纳一个成年两只手腕的距离。

虽然他以前没经历过，但他也知道那些痕迹代表着什么。

原来，梦里发生的都是真的。

他对那个人做了很过分的事情，所以那人才会消失，不愿回来。

他起身，从抽屉里拿出许久未吃的药物，抓了一大把塞进了嘴里，如果自己的病好了，那人是不是就不会离开了。

大量的药物刺，激着他的肠胃，让他不自觉地干呕，他捂住嘴，不让自己吐出来。

吃过药了，自己应该就好了吧。

但是等了几天，那人还没有回来。

在他快死心的时候，大门的咔嚓声响起了。

他擡起头，见到卫泽念的时候，他真的很高兴，但又想起自己犯病时对他做的那些事，又难堪地低下了头。

谁料，那人却抱住了他，还说了对不起。

到现在这个时候了，那人还是对自己这么温柔。

这让他越发羞愧，“不应该是我说对不起嘛，你为什么还对我说抱歉。”

因为这几天的作息不规律，莫安时的脸色惨白，嘴唇也毫无血色。

他像是想到什么，继续说道，“之前爬山的时候，你不是说会实现我一个愿望吗？”

卫泽念点头，那件事，他还没忘。

“我的愿望是，你不能再消失了。”

“我...”

卫泽念明明已经下定决心要保持距离，但看到他那副样子，立起来的决心又被击碎。

他们是不该变成这种关系，但他看到莫安时这副样子又不得不软下心来。

也许是自己吃过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