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指鹿为马赵高弄权 秉忠受戮蒙毅含冤（1/2）

诗曰：

马鹿闹剧起庙堂，是非混淆恶焰张。

奸佞邪心迷世象，忠贤慧眼识妖獐。

谎言似箭穿真理，权势如刀断善良。

历史长河留笑柄，后人评说斥荒唐。

李斯被灭族后，赵高为铲除异己，将魔爪伸向朝堂内不从于他的忠直之士。嬴胡亥对赵高的不臣之心毫无察觉，甚至对他更加委以重任。

朝堂之上，太监宣读着二世皇帝新诏书：

“大秦皇帝诏：罪相李斯，暗藏奸凶，意图谋反，十恶不赦，夷其三族。然国不可无相，郎中令赵高，忠心廉明，诛恶除逆，居功至伟，朕心甚悦。擢郎中令赵高为大秦丞相，位列三公，佐朕治国。诏书毕。”

众卿哗然，嬴信率先离席反对道：“陛下，丞相乃百官之首，何能如此轻易与人？且赵高何功于秦，竟能坐得丞相之位！”

嬴胡亥道：“朕意已决，卫尉休得多言！”

嬴信叹息一声，回到坐席上。

赵高起身走到朝堂中央，跪地拜谢道：“臣赵高拜谢陛下隆恩！”起身又道：“启奏陛下，臣从北方匈奴人手中，购得一匹绝世良马。此马乃世间绝无仅有，臣不敢私藏，今日特意带来，献与陛下。”

嬴胡亥道：“绝世良马？呈上来，朕想看看是何等良马。”

赵高作揖道一声“诺”，回头挥手道：“抬上来！”

八个太监抬着一个巨大的铁笼，笼里关着一只长着角的鹿。

朝堂上的大臣满脸疑惑，互相看着对方，交头接耳，不知道赵高在玩什么把戏。

嬴胡亥哈哈大笑道：“丞相大人眼花了吧？这分明是一头鹿啊！”

赵高道：“不，陛下，这是一匹马！一匹浑身赤红的汗血马！”

嬴胡亥被赵高这么一说，有点怀疑自己。他揉了揉眼睛，无论怎么看，还是只能看出那是一头鹿。

“赵高，你住嘴！你今日能颠倒黑白、指鹿为马，明日就敢犯上作乱！”蒙毅冲到赵高身边，手指着赵高怒斥道。

“上卿大人危言耸听！这就是一匹价值连城的汗血马，为何非要说是一头鹿？你自己头昏眼花，反而恶言中伤丞相大人，是何道理？”咸阳县令阎乐道。

朝堂上议论纷纷，有人说是马，也有人说是鹿，两派意见不一，以至于大打出手。

赵高摆了摆手道：“既然诸位大人们争执不下，不如这样：认为此物是马的，站在我赵高一边；认为是鹿的，站到蒙大人一边。”

阎乐站到赵高那边，嬴信站到蒙毅这边。争论之时，马鹿两派尚且五五分，此时原先言说是马的，也陆陆续续站到赵高那边，蒙毅这边只有寥寥数人。

蒙毅斥责道：“你们这班趋炎附势的小人，枉费先皇那样栽培你们！”

站在赵高那边的一位中尉道：“不趋炎附势，难道要像你兄长那样死得不明不白？”

赵高转身瞪了一眼那中尉，中尉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伸手捂住嘴。

赵高对中尉道：“你站到蒙大人那边去。”

中尉跪地求饶道：“丞相大人！下官失言，丞相大人恕罪！恕罪！”

赵高恶狠狠地说：“给我站到蒙毅那边去！”

中尉自知自己难逃赵高之手，摘下官帽，往大殿的柱子上跑去，一头撞死在大殿上。

众臣惶恐，嬴胡亥在御座上不为所动地看着这一切。

赵高道：“来人，把中尉大人拖出去烧了，挫骨扬灰。另外，将站在蒙大人一边的列位大人姓名记下。”

从殿外进来两名禁卫军士卒将中尉拖走，一名太监打开竹简记录蒙毅一旁大臣的名字。站赵高一边的大臣庆幸自己没有站错队，站蒙毅一边的大臣转头不看赵高以表不屑。

赵高道：“列位大人，殿上之物到底是鹿，还是马啊？”

“是马！是马！”站赵高一边的大臣皆如此言道，站蒙毅一边的沉默不语。

赵高转身向嬴胡亥作揖道：“陛下认为是鹿是马？”

嬴胡亥打着哈欠道：“既然师傅与诸位爱卿都说是马，那它就是马。”

下朝后，皇帝与百官散去，赵高叫住阎乐，道：“咸阳令大人留步！”

阎乐见是赵高喊他，毕恭毕敬地向他行礼道：“丞相大人！”

赵高瞟了阎乐一眼道：“你小子很识时务嘛。”

阎乐道：“丞相大人说的哪里话，下官不过实话实说罢了。”

赵高见阎乐很懂事，道：“我有一女儿尚未出嫁，我见你是个可造之材，愿不愿意做我的女婿啊？”

阎乐喜出望外，立马跪地拜谢道：“愿意愿意！小人几辈子的造化，竟能做得丞相大人的女婿！小人……啊不，小婿拜见岳丈大人！”

赵高收了阎乐作女婿，嬴胡亥传命赵高去找他。嬴胡亥不解赵高今日在朝堂上的作为，故向他请教。

嬴胡亥道：“师傅，今日为何于大殿上指鹿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