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杀心盛暴戾戮百姓 病势笃多疑远众卿（1/2）

诗曰：

石落东郡谶言现，帝怒苍生灾厄连。

弱女悲号声惨惨，壮男愤懑泪潸潸。

田园毁弃荒烟漫，村落凋残血雨寒。

暴君凶残千古恨，平民冤苦诉谁怜？

日出时分，嬴政的车游队伍东出函谷关，向东郡进发。随从者有嬴信、嬴胡亥、李斯、赵高、蒙毅以及大秦将士共两万人。

巡游车队向东行了七日，到达东郡。在东郡郡守指领下，找到天石所在的村落。村民听说皇帝陛下的车队来到村子里察看天石，纷纷赶来围观。

嬴政几个月来身心状况大不如前，加上连日的车马劳顿，只能由太监搀扶走下马车。嬴政一步一步走向那块比他身躯还大的灰白色天石，天石上果然东郡郡守所说的，刻有“始皇死而地分”的六字小篆。

嬴政细看着上面的字，深度很浅，字迹略显潦草，用手去擦还能蹭出粉尘来，断定必是人为故意刻上去。

嬴政吩咐道：“把本村里正叫来。”

里正下跪叩首道：“陛下，臣在。”

嬴政道：“说吧，这刻字是何人所为？”

里正道：“启禀陛下，臣不知。”

嬴政让太监上他车驾上取出天子剑。嬴政拔剑出鞘，亮出白晃晃的剑刃，对里正道：“你当真不说？”

里正求饶道：“陛下，臣实在是不知啊，望陛下明察。”

“什么都不知道，朕留你何用？”嬴政用剑刺穿里正的胸膛。

里正倒在血泊中，嬴政又道：“把村子里所有识字的人悉数抓来见朕。”

一会儿后，士卒从人群中拎出九名文人，齐刷刷跪在嬴政面前。

嬴政用剑刃托起一个文人的下巴道：“说，谁干的？”

那文人道：“启禀陛下，草民不知。”

嬴政随即挥剑削下那文人的首级，血溅一地。

嬴政道：“来人，依次砍过去，只要不供出人犯便杀光他们。”

嬴政将剑插在地上，两名士卒拔剑轮流砍杀跪地上的文人。文人们一声不吭，直至最后一个文人起身。

文人道：“陛下，草民有话要说。”

嬴政道：“说吧，供出人犯，朕不杀你。”

文人朝向嬴政咆哮道：“嬴政！屠夫！你这暴君必将不得好死！我做鬼……”

未等那文人说完，嬴政从地里拔出剑，掷向那文人，正中那文人腹部，那文人倒地身亡。

人群中有被吓尿裤子的村民，嬴政下令把他拎出来。

村民挣扎着哭嚎道：“陛下饶命啊！陛下饶命啊！草民什么都不知道啊！”

嬴政道：“不想死的话就供出人犯，否则你们全村的人都要因你而死。”

李斯道：“你快说出实情，陛下便会宽恕你和所有人。”

那村民不停叩首道：“陛下……陛下……草民实在不知情啊！”

赵高进言道：“启奏陛下，这些刁民怕是也问不出什么话来了。”

嬴政道：“传诏：焚毁天石，方圆五里内的所有村民格杀勿论，鸡犬不留。”

嬴胡亥道：“五里不够，人犯还是会逃得了，至少也得十里。”

嬴政道：“依幼公子所言，方圆十里之内不留活口，化作焦土。”

嬴信劝谏道：“陛下万万不可……”

嬴政怒目圆睁道：“逆子！退下！”

嬴信怒上心头，拔出佩剑狠狠摔到地上，甩袖子愤然而去。

“杀！”

嬴政一声令下，数千名手执兵械的士卒，对无辜村民万箭齐发，刀砍斧劈。家家户户的房门和屋顶都被秦卒点上火，十里内所有的人和家禽都被屠戮殆尽。

巡游车队并未西归关中，而是取道北上。嬴政病得更重，自感时日不多，皇长子又不在咸阳，欲亲往上郡接回嬴扶苏，立为储君。

一日夜间安营歇息，嬴政做了一个异梦：

一颗人头咬在他的左肩上，嬴政用手将他用力拍飞到远处。

嬴政道：“你是何人？安敢谋害朕？”

那人头又飞到嬴政面前，道：“大王不认得我了？我是大王的假父嫪毐啊。”

嬴政吓得后退了两步，忽然感到双手被人拉扯。嬴政低头一看，是两个血肉模糊的小孩朝着他笑。

嫪毐的人头道：“大王，他俩是臣的孩子，是被大王摔死的。大王啊，臣死是罪有应得，你为何不肯放过这两个孩子呢？”

又有一人拍了拍嬴政的右肩，嬴政猛然回头，见一嘴角流血，脸色苍白的老者。

那老者道：“大王，你还记得我吗？”

嬴政惊恐道：“你是……吕不韦？”

吕不韦责问道：“大王还记得仲父啊。臣对大秦忠心耿耿，有大功于秦。大王为何要逼死臣？”

嬴政被吓得腿软坐在地上，四人齐声道：“嬴政！还我命来！”说着便要向嬴政索命，嬴政见状背对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