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词（2/2）

结束。这是我第一次完整意识到，我失控了。”

我皱着眉思考了很久，一切矛盾似乎又指向了“情节”。

这一次我基本可以确定了——这本书里的人物正在失控，他们自我的意识和原本的故事之间已经开始割裂了。

“於欢欢，你能感觉到我变得不对劲对吗？”冷亦寒透过镜子看向我，“你怎么看出来的？有什么契机吗？”

——我要说吗？关於小说，关於情节？

我犹豫了几秒，自己拒绝了这个可能性。我已经意识到了情节对他们的统摄，如果我告诉我冷亦寒，我作为外在的角色并不存在我的情节，我是安全的，但是冷亦寒还需要不断进入剧情中，那么现在他知道的越多，会不会反而越危险呢？会不会反而表现得越诡异呢？

“我，你表现得很明显，我只是说出来了而已。”一切未定之前不要亮出底牌，这个世界的事情就交给这个世界内部的法则先去解决。我打定主意之后，耸耸肩轻猫淡写地敷衍过去，“你身边很多人不一定是不知道的，但是他们并不会指出来。因为你的地位太高了，让人会有点害怕。”

冷亦寒沈默了一会儿，从风衣口袋里掏出烟盒，对我摇了摇：“介意吗？”

我不是很喜欢闻烟味，之前也没有看过冷亦寒抽烟，不过我也理解他需要冷静提神：“你抽吧，我不介意。”

他点了一根烟，靠在洗手台只吸了一口，就按灭在一旁的金色烟灰缸里面，嘴里吐出一些白色的烟雾：“无论你说的是否是实话，总之於欢欢，你是能发现我变得不对劲的对吧？”

“嗯。”

“可以描述一下吗？我自己其实回忆起来会觉得有点模糊。”

我犹豫了一下：“最大的区别就是非理性吧？有些执着也好，偏执也好，都是你平时的性格。但是当你不对劲的时候，就感觉所有决定并不是经过大脑的，而是不假思索的本能行为，你的行为动机和逻辑都很混乱。而且行为本身也不太像一个成年人。就感觉……嗯，像是喝多了那种昏沈沈的感觉。”

冷亦寒沈默了一会，覆看了我一眼，手指在大理石台面上敲了几下：“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我们可以约定一个安全词吗？”

我脑子一懵：“哈？”

——你个全年龄向男主角你在口出什么狂言？安全词是这么用的吗？

“我想要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我父母并没有精神病史，我小时候也没有相应的早期征兆，我没有在短期之内受到刺激，我认为我不应该有这样的病。所以我要自己寻找一下我为什么会这样的契机。”他转身面对我，“目前来看，你可以发现我什么时候会变得不对劲。我们约定一个词汇，你如果发现我失控了，你就说那个词，我就能意识到。”

“这也不能叫安全词吧？”我小声吐槽。

冷亦寒先是一阵疑惑，紧接着掏出手机搜索了一下，再看我的眼神就充满鄙视了：“你每天都在网上看什么鬼东西？”

我小声辩解：“就是一些，没有营养的电子榨菜啦——所以可以可以，要定快点定啊。”

“不能太日常，但是又不能很突兀……”冷亦寒思考了一会儿，“就请我吃饭吧，你说这句话我就懂了。”

我有点不安：“什么场合都说这句话？太奇怪了吧？要不然这样吧，如果我发现你不对劲，我就说‘冷总，帮我买杯咖啡’，这样你就懂了。”

冷亦寒点点头：“那我们回去吧。”

他的背影又变得挺拔刚强，我还真的挺佩服他。假如我忽然知道自己的情绪会不受控制，我一定没有办法做到冷静地接受一切的，但是他就是做到了，而且并没有抱怨也没有恐惧，他只是接受了现实的前提下试图依靠自己改变着一切，这一点比他的总裁身份要更加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