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2/3）

是天性如此。只有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为她痴，为她狂，为她背弃结发妻子，她便高兴。

嗯，如此一想，这两人倒还真真是很配。

“你放心，我会好好考量的，”谢暮宁道，“只是这门婚事由来已久，只怕我便是想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谢修诚皱起眉头，他当然也知道这一点？

且不说梁家与谢家本就相交甚笃，这些年一直往来不断，两家的小辈亦是十分熟稔，所有人都将这门亲事视作成铁板钉钉的事情。

更何况谢暮宁本就处境艰难，爹不疼丶继母不爱，家里只怕是早便想将她给嫁出去，免得在家中碍眼。而梁烨的父亲更是在吏部就职，这些年也不知私下给谢清行了多少方便，更别提之后的考满丶晋职了。

这婚事要退，也难於上青天。

“若是我再大几岁，入朝为官了就好了。”

谢修诚握紧了拳头，恼恨自己为何不是兄长，而是弟弟。如今他不过是个秀才，纵使在家中已算是说得上一些话，在姐姐的婚事上却无甚干涉的资格。

“莫急，也莫恼。你好好读书便是，姐姐还等着诚哥儿金榜题名呢。”谢暮宁笑了，她觉得自家弟弟介於少年与成熟之间的模样，属实是有些趣味。

“好啦，”她安抚道，“船到桥头自然直，总归是有法子的。还有，我出门少，你在外头帮我多盯一盯他，想法子多找些把柄与证据，将来自然是用得上。”

“嗯。姐姐放心，我会多多留意的。”谢修诚目光沈沈，在姐姐的笑容下，心绪好歹是平缓了少许。

他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将梁烨在外头的烂糟事都给抓出把柄来，好协助姐姐将这门婚事给退了。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夕露院。

甫一到达院子门口，谢暮宁便发觉竟无人值守，她掩下心中的思绪，偏头道：“你下午还要去念书，我便不留你进去坐了，且回去罢。”

谢修诚露出个浅浅的笑，只嘱咐她定要好好休养，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便离去了。

等他走后，几个丫头都快步跟了上来，陪着谢暮宁一道进了院子。

院中四处都被积雪覆盖，连一条干净的路也找不出来。一行人踏着雪直到进了院子，也无一个人上前迎接。

“李婆子等人近来真是愈发猖狂了，今儿正是人多嘴杂的时候，竟还不老老实实守着院子，也不知是吃酒去了还是打叶子牌去了！”采荷皱着眉头，不悦地说道。

往常也是如此，因着姑娘性子柔弱，从不因着这些事儿罚她们，一个个地便变本加厉，觑着机会就偷懒耍滑。

她们几个贴身丫鬟若是多说几句，还要挨几个人白眼，并一句“你等又不是小姐，装什么大尾巴狼在这里耀武扬威使唤人”，真真每回都叫人气个半死。

谢暮宁想起早上也有个婆子在外面探头探脑，淡淡说了句：“去把人都叫过来，咱们院子，也合该要整一整了。”

也是从前的她总顾忌，生怕自己处罚了这些府上的老人，便要落得个苛待下人的名声，方养出了这么些敢无视主子的下人。

采荷目光一亮，忙大声应道：“是！”

她转身飞快地离去，背影风风火火，看起来像是要去干架似的。

谢暮宁见此，微微一笑，想到那会儿嫁到梁家时，这小丫头亦是如此爱憎分明，梁府的下人惯会见菜下碟地轻慢她，小丫头也不知背地里与人吵了多少架，受了多少委屈。

点杏端了个热帕子上来，也笑道：“采荷这丫头约摸要高兴死了，她可老早就看不惯李婆子她们那惫懒样儿了，偏偏……”

她看了看姑娘，没将剩下的话给说出口。

可即便她不说，谢暮宁也知晓是什么。以往她确实疏於管教夕露院。因着李婆子的儿子是敬常院的小厮，又在主子面前颇为得用，便更加不敢得罪。

如今想来，她真是天真了。在夕露院，她才是主子！

却说另一边，采荷兴冲冲地去了茶房。

她知道，这些人每回偷懒，都是猫在茶房里，那儿炉火烧着，热水不断，正适合一干人等唠嗑说闲话。

等走到茶房外，果然就听见了李婆子那尖锐的声音，以及众人麻溜地嗑瓜子的声音。

她眼睛一转，觉得不如先听听这些懒货现下又在嚼什么舌根子，便偷摸着站在茶房外头拐角处，侧耳细细听着。

伴随着嗑瓜子及吐瓜子皮的声响，那李婆子鄙夷地朝着老姐妹说道：“哼，也不知是从哪儿学来的一身狐媚子样儿，她那副样子本就该好好待在屋子里不要出去，偏偏如今还要穿得妖妖娆娆的，还不如就一直昏迷不醒呢，说实在的，咱们走出去都丢脸……”

“哎，咱们做下人的，又不是什么贴身人，自然是管不着，只管领月例干活便是。”另一个声音不知是多少有些顾忌，还是心中并没有如此认为，因而并未完全附和李婆子的话。

“嘁，”李婆子不屑地发出唏嘘声，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