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戏幕起，戏幕落（1/2）

“啊啊啊啊啊！我是神袛，尔等凡人竟然亵渎！”

“小女子只是一枚戏子……为何如此对我！”

“不！我是神！万人敬仰的神明！”

“痛苦，好痛苦，小女子从来未做伤天害理之事，为何如此对我！”

戏台上。

张镇麟每扯下哪吒的一只胳膊，那副身躯都会不住的颤抖，祂的意识也在戏子和神袛之间来回切换，已然完全不受控制。

撕啦——

当最后一只手臂被张镇麟扯下，声音戛然而止。

他的身下，对方的形象与意识完全停留在了戏子的这边，请神上身的神袛渐渐消散。

那青涩少年的模样已经随着灵力散去，取而代之的只是戏子那略显憔悴的俊俏面容，只不过似乎因为战斗显得有些狼狈。

“啊啊啊啊！救救我……火！火！着火了！”

戏子猛然睁开双眼，两只手死死的抓住张镇麟的衣角，面色尽是痛苦。

台下夏唯怡几人见状立刻就要上前帮忙，却被张镇麟挥手阻止。

“它已经没有威胁了。”

它不断哀求着张镇麟，胸口一股浑浊的黑色灵力开始逐渐侵蚀着戏子那鲜红的戏服。

“痛苦！好痛苦！”

“杀了我……”

“杀了我。”

“杀了我！”

戏子松开张镇麟，双手开始疯狂地撕扯着自己的戏服，时而用力扯碎红色的布料，时而双手抱头大喊。

张镇麟微微叹了一口气，随后将腰间的玉佩摘下，对着戏子的胸口轻轻一点。

“天地浑浊，明玉高悬，八方邪祟，尽数祓除！”

咒言既出，镇邪玉灵力乍现，戏子那疯癫的行径陡然停滞，整个身躯仿佛受到指引一般，呆滞在原地。

随着镇邪玉散发出的灵力越来越多，戏子胸口的那股浑浊之力开始逐渐消散，一只有着黑色长指甲，腐烂扭曲的鬼指，渐渐浮现出来。

张镇麟收起镇邪玉，单手一把将鬼指拿了过来，攥在手中，一股黑色的灵力瞬间开始反噬张镇麟的身体。

张镇麟立刻调动灵力，将那股邪祟之力褪去，原本不安分的鬼指在张镇麟的灵力威压下，瞬间安静了下来。

“第六根鬼指，收集完成。”

张镇麟将鬼指放在了自己的兜里，就在他压制鬼指的时候，谁都没有注意到，虞七月看到鬼指后，面色发生了一丝变化，是那种打心底里的厌恶，但是很快她便让自己调整过来，装作没事的样子。

众人来到戏台之上，失去鬼指的戏子，失神的坐在破烂的戏台上，双眸之中流露出一丝不舍。

“戏台……没了……”

“回到你该去的地方吧。”

张镇麟说着微微蹲下身子，将镇邪玉对准戏子的眉心，戏子看到镇邪玉眼眸中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

然而当张镇麟念完咒言后，戏子的身形竟然没有发生丝毫的变化。

张镇麟：？！

“这怎么可能，是镇邪玉无法压制的鬼异？”夏唯怡惊叹。

“小女子不是你们口中的鬼异。”戏子抬起一只红袖挡在自己的唇前，有些惊慌又有些恐惧的回答着。

“你究竟从何而来，又是谁？”

“回这位爷的话，小女子名叫姚莹本是一名戏子，从鬼历1980年便一直在红星戏楼登台唱戏，直到某日，一场无端的大火将戏楼焚尽，小女子此时被反锁在化妆间无法逃脱，浓烟呛的我逐渐失去意识，等到再次醒来时，便已经在此。”

听到戏子的话张镇麟回想起之前打伤对方流出的红色血液，瞳孔微微收缩。

“鬼历1980年？那不是20年前吗？你知道关于那年的多少事？！”

张镇麟听到年份有些意外，因为20年前，正是八臂鬼陀引发第一次百鬼夜行，将自己父母双双杀死的那年。

“小女子什么都不记得了，从恢复意识开始，就一直在此唱戏。”

“难道……这是人类？”

张镇麟大脑有些宕机，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思考。

为何人类会与鬼指有所关联？

如果是20年前，那这名女子应该已经40多岁，为何还是如此年轻的样貌？

不是鬼异的她又为何可以使用灵力？

没给张镇麟多想的时间，整个戏楼逐渐开始晃动了起来，原本灯火辉煌的戏场，也逐渐恢复了原本破旧的样子，就连那扇华丽的大门也逐渐褪去色彩，变成一副陈旧的模样。

“鬼域结界要崩塌了！所有人快速撤离！”

张镇麟大喊一声，呼唤着众人撤离，他一把拉起戏子，众人迅速朝着楼下奔去。

待到最后一人走出戏楼的瞬间。

整个大楼轰然倒塌。

戏子看着戏楼瞬间化作一阵废墟，眼神之中尽是落寞的神色，它呆滞的站在原地，久久不肯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