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2）

大厅内，顿时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纷纷望向门口。

长孙子衿望向长孙韩氏，长孙韩氏向她投来鼓励的眼神，长孙子衿努力平复内心，双手交叉握在一起，抬起头，目光直视着前方，举足迈出莲花步，轻盈的跨过门槛，一步步走进大厅。

众人目光之中有长辈的疼爱，也有同辈人的赞许和欣赏，甚至还有晚辈们的好奇与赞叹。李南枝坐在人群中看着长孙子衿，笑容满面的注视着长孙子衿。

福子从高士廉身边走到众人面前，郑重行礼。福子也多了几分岁月的沧桑，性子也沉稳了许多，他现在是高家的管家。

福子高声说：“及笄礼开始。请小姐给大人、夫人行礼。”

长孙子衿一步步来到高士廉和高夫人的面前，款款朝着他们微微一欠身。

高士廉看着长孙子衿，想到她初到府中时的小心翼翼，再到如今的阳光明媚，竟然有些泪目。

高夫人一脸笑意，眼前这朵清新雅致的芙蓉，那可是她亲手培育的成果。

福子继续喊：“请小姐给贵客行礼。”

长孙子衿又朝着宾客们行礼。

“请小姐坐。”

锦苑拿着一块席子放在长孙子衿面前，长孙子衿跪坐在席子上。两个侍女依次走进，其中一个侍女端着托盘走进，托盘内放着梳子和一个白玉簪子。另一个侍女则端着盥洗盆。

福子目光转向高夫人：“请夫人为小姐笄礼。”

高夫人起身先以盥洗手后，拿起帕子擦拭干净手后，来到长孙子衿的面前。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福子在一边高声说。

高夫人拿起梳子为长孙子衿束起长发，然后将白玉簪子插入发髻。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看着这一幕。

长孙子衿郑重其事的再次朝着高士廉、高夫人行跪拜礼，高士廉和高夫人看着长孙子衿，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高士廉看着长孙子衿送上祝福：“子衿，及笄之年，愿你如兰之馨，和乐且康，幸福安康，一生顺遂。”

高夫人眼睛有些湿润，激动的说：“舅母祝你智巧弥良，幸福安康。”

“子衿虽不敏，敢不祗承。”长孙子衿恭恭敬敬回道。

“礼成。”福子高声唱道。

高士廉与高夫人起身来到长孙子衿的身侧，朝着周围的宾客们表示感谢：“子衿及笄礼已成，我们为大家略备薄酒，还请大家入席。”

就在长孙子衿及笄礼时，一队车马缓缓驶入大兴城，瞬时引起骚动，众人纷纷出门、开窗观望。

为首的男子一身盔甲，身形挺拔，剑眉入鬓，一双俊美的眼睛扫过街道两边，眼神中透着几分坚毅，也有战场上杀戮后的凌厉，他唇瓣微抿，他便是李世民。

李世民坐在一匹银白色汗血宝马之上，单是这匹宝马便让许多人睁大了眼睛，宝马通体白色，毛色如银色的缎子，在阳光之下闪着光亮，矫健的四肢处处凸显着它的强壮与力量。

“世民，再次回到大兴城，可有什么感受？”李世民旁边的李建成问道。

李建成一如几年之前，只是肤色呈古铜色，不如往昔那般白皙，眼神中也多了一点成熟。

李世民淡然一笑：“一切犹如往日那般热闹，只是物是人非。”

“三弟，你说呢？”李建成转头又问身侧的李元吉。

李元吉冷冷回一句：“我讨厌这里的人，讨厌这里的一切，不如在战场上自在。”

李元吉在面相上却没有什么大的改变，只是皮肤更加黝黑，眼神更冷漠，整张脸让人有种莫名的畏惧感。路边的孩童看到李元吉赶忙躲在父母身后，不敢再看第二眼。

“这次回到大兴城，我倒觉得比往昔更热闹一些。”李建成笑容可掬看着两边的百姓，挥手示意。

马车内，李渊与窦夫人同乘一辆马车，窦夫人微闭双眼，以手扶额，斜依在靠枕上。

李渊关切的看着窦夫人：“这一路颠簸，夫人辛苦了。等回到家里，我就让建成去请大夫，你再忍一忍。”

窦夫人叹一口气，幽幽的回一句话：“自从元霸离世后，我就落下这个毛病，看了那么多名医也无济于事。你不必为我操心，安心应对朝中之事吧。这次皇上将你召回大兴城，我心里总有些不安。”

“既来之，则安之。”李渊顿一下又说：“凡事有我顶着，我会小心谨慎。”

窦夫人看着李渊信心满满的样子，也不再多言，闭上眼睛小憩。

第二辆马车上坐着万姨娘、李智云和郑观音，郑观音是李建成的夫人，俩人已经成婚两年。郑观音出身荥阳郑氏，其父是泸州都督郑继伯。

郑观音揭开车帘看一眼路边的百姓，眼神中有一丝傲慢：“相比大兴城的繁华，晋阳就显得冷清多了。姨娘是大兴城人吧？”

万姨娘怀中抱着沉睡的李智云，轻摇团扇为他驱赶暑气，听到郑观音的问话，淡然一笑：“小门小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