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月下私语（1/2）

“头好疼……”林韵诗揉着太阳穴。

昨晚的红酒后劲十足，让她睡得昏昏沉沉。

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她才刚从床上爬起来。

“终于舍得起床了？”

简正在梳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揶揄，“看来昨晚玩得不错？”

“什么玩得不错……”

林韵诗心虚地避开她的眼神，脑海中浮现出荣修白在舞会上邀请她的场景。

“装什么装。”艾玛从上铺探出头来，“那个荣公子的手搭在你腰上的样子，我都看见了。”

“你们……”

“别害羞嘛。”玛丽笑眯眯地递给她一个梳子，“我觉得那位先生应该挺不错的。”

林韵诗叹了口气，认命地开始打理头发。

难道真的那么明显？

“哎呀！”艾玛突然跳下床，“你今晚还要去见他吧？”

“我……”

“看你这表情就知道了！”艾玛兴奋地翻箱倒柜，“等等，让我找找……”

“找什么？”

“前两天买的胭脂啊！”她得意地晃晃手里的小盒子，“专门给你留着的。”

“我说……”林韵诗无奈，“只是去散散步……”

“散步也要美美的。”简笑着说，“而且今晚月色这么好……”

看着室友们闪闪发亮的眼神，她投降般闭上眼睛：“随你们折腾吧。”

雪停了，但路面还很滑。

三一学院的钟楼在月光下格外清晰。

林韵诗小心地走着，生怕发出声响。

教堂里隐约传来晚祷的歌声，让她想起上海租界的圣诗班。

“来得挺早。”身后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

她回头，荣修白正靠在石柱上。月光勾勒出他优雅的轮廓。

"你才是。"她走近,"等多久了？"

"久到数完了教堂的每一块砖。"他笑笑。

"油嘴滑舌。"

"说实话,你瘦了。"他认真地打量她。

"谁让教堂的砖太多......"她故意逗他。

荣修白敛起笑容："我是说真的。情报工作很累吧？"

"倒也还好。"她耸耸肩,"就是有时会想起上海的茶楼......"

"想念那里的点心？"

"想念喝茶的人。"

他眸色一暗，突然握住她的手："冷吗？"

"还行。"她任由他牵着，"不过比不上上海的暖气片。"

"那是因为......"他俯身在她耳边，"你选错了取暖的方式。"

林韵诗脸一红，刚要挣开，就被他搂进怀里。

"别动。"他低声说,"让我抱一会儿。"

远处传来礼拜堂的钟声。

"这半年......"他轻叹,"想你想得快疯了。"

"那你还不多写几封信。"她嗔道。

"写了啊。"他无奈，"都在这儿。"

说着掏出一摞信封："不敢寄，怕暴露你的身份。"

林韵诗接过来，借着月光看见信封上密密麻麻的日期。

"傻瓜......"她眼眶有点发热。

"还有这个。"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

"别闹。"她推拒,"这种时候......"

"这种时候,才更要珍惜当下。"他执意塞到她手里，"打开看看。"

盒子里是一枚银质胸针，做成了一朵玫瑰的形状。

"很配你昨晚的裙子。"他说，"不过更重要的是......"

他打开胸针背面的暗格："新的联络方式。"

"你啊......"她又好气又好笑，"就不能好好谈个恋爱？"

"在这个乱世，为你谋一份平安，就是最好的情话。"

林韵诗沉默片刻，从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

"本来打算给你织条围巾的。"

她不好意思地说，"可惜时间不够。"

"这就够了。"

他笑着抓住她的手："那陪我再走走？"

"不了。"林韵诗看看表,"宿舍快宵禁了。"

"那给我讲讲这半年的事？"他掏出怀表，"还有十五分钟。"

林韵诗本想拒绝，但看着他眼里的期待，还是点点头。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她靠在石柱上，"就是每天上课，写论文......"

"骗人。"他轻声说，"我听说你在研究会上表现很出色。"

"那都是......"

"我以你为傲。"他的声音低沉温柔。

她抿了抿嘴唇："你呢？这半年......"

"想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先说坏的。"

"坏消息是......"他顿了顿，"想你想得睡不着。"

"那好消息呢？"她配合地问。

"好消息是......"他捏了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