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夜暗、衣白（1/2）

夜里桑叶一直惦记着徐冉说的两件事：两个月和成年。

他已经懵懂的知道，男人与女人之间的直接差异。

但不太清楚，到底大人和小孩之间的差的是什么，或者就真的如徐冉所言，是以年纪来区分。

在他看来，两个月后与现在并不会有明显不同。

他依旧会在学堂读书，学堂的老师和村里的邻居，路边的枣树和不绝的犬吠，都还会是老样子。

包括他的父亲，也依旧只能每个月见到一次。

桑叶迷迷糊糊之间入睡后，这才断了这些胡思乱想。

而我这才发现，自己根本不需要休息。

于是，我便接替桑叶，开始去审视他的思考，时间对人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

每过去一天，每过去一年，再到十年百年，是什么东西在变？只是到了最后，依旧没有任何收获。

屋内黑暗、静谧，感觉有一道熟悉身影在靠近，如果连我都感觉到熟悉，那只有一种可能。

这个身影是徐冉。

我诡异的从梦境进入到了这个世界，这里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陌生的存在，第一天便碰到这种事情，确实让我有些紧张。

我最大的担心只有一个，因为我知道她不是普通人，难不成我被发现了？会不会被顺手灭口？

无数念头闪过后，最后都只化作了两个字：认命。

我能做什么？什么都不能！

“小桑叶？”

徐冉轻声试探，并没有能够唤醒已经沉睡的桑叶。

“我有预感他今晚会来，所以今晚只能对不住你了。”

轻柔的声音响起，我的心神已经紧张到了极限。

我在心中诽谤命运的不公，因为我不确定意识在这个世界消亡后，原来的我是否还能存在。

只是越想越憋屈，这才一天不到难道就真的要嘎了？

在我已经准备好，要接受命运裁决的时候，却迟迟没有等到想象中的刀斧或利刃到来。

意识之中，那道身影对着桑叶的面部吹了一口气，而后有双雪白柔嫩的纤手正滑过桑叶的胸膛。

而桑叶本人似乎睡得更沉。

他已经完全忘记，白天里做出的承诺，但我能通过他的意识，感受到他是有感觉的。

六识同步，我们的意识和感官本就是连接在一起的。

在这种情况下，我的常识告诉我桑叶应该会醒来，直到我想起那口气中的香味，便想到了什么。

可能是这个世界里的迷香，或者别的什么东西。

徐冉的以一种奇异的手法不停旋转，而桑叶如痴如醉依旧不醒，只是呼吸则越来越重。

“快一些，否则来不及了！只有这样我才能交差。”

她有些急迫，好像真的有什么她惧怕的人要来。

我知道桑叶已经到了极限，这小子还真是能抗，坚持了这么久，如果是我只怕早就投降了。

而徐冉更是如同提前知晓一般，预判到了桑叶的临界点，眼见时机已到，立马取出来一个乳白色玉瓶，放在了一旁做准备。

至于要收集什么，我也大概也猜到了，但想破脑袋想不明白原因，这玩意到底有何用。

是她的特殊嗜好？还是说别有用途？

随后，只见桑叶一声低吼，徐冉赶紧用衣服盖住处。

另一只手五指凝光，专心收集起空气中那一缕缕白丝线。

这白色丝线在夜晚能发出荧光，顺着她的五指进入到了玉瓶，如果我可以有表情，那一定是目惊口呆，这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范畴。

片刻后，徐冉深深吐了一口气。

“终于好了，小小年纪你就这么能折腾人，不过也好。”

徐冉说完伸手抹了抹额头，仿佛刚做完一件很辛苦的事。

而后，她换上一件白色罩衣，手持玉瓶去到了门外，夜色如魅，这身白衣却依旧非常显眼。

我终于松下一口气，终归是虚惊一场，今晚应该是安全了。

桑叶没有醒，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我估计等他明天醒来，最多会记得一场春梦与精遗，这种事在他这个年纪太正常不过。

而我的心，始终在关注着外面。

“冉冉见过宗师兄！”

伴随屋外轻微的动静，那个语气等待良久的人终于来了。

在这寂静的深夜，一切动作言语都会被无限放大，意识虽不能探出体外，却也比六感更敏锐。

“你知道我要来？哟，徐师妹这身段是越来越魅惑了。”

一个雄浑的男声回应。

“师兄还请自重，又不是第一次来，何必明知故问？”

徐冉虽然言语有敬，但刚才那男子好像有些轻薄行径，让她言语顿时冷淡起来。

“哼，你若是愿意从了我，又何必留在这荒郊野地！”

男子不忿道。

“冉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