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半道堵路（1/2）

城门缓缓打开，刘长安饿着肚子，从最近的中华门出去，急步东行。

沿着乡间小路走了没两里路，刘长安目光一凝，只见一个翩翩佳人抱着剑，如同那遗世独立的仙人，站在他必经之路上，衣抉飘飞，风姿绰约。

寒霜泠，他被堵路了。

刘长安暗暗戒备，心想我若死战，你也未必是我对手，昨晚他并不想伤她，所以多多少少收着点，动辄杀人的狠招没有用，若真的生死相搏，他自问自己应该能够取胜，于是把心一横，走上去问：“寒仙子有何见教？”

寒霜泠道：“秦川在哪里，没和你一起吗？”

刘长安道：“没有。”

寒霜泠脸上寒霜笼罩，冷冷看着他，这早春看起来更冷了。

刘长安皱眉，这样的女子，再美也让人欣赏不来。

“寒仙子还有什么事吗？”刘长安问了她一句。

寒霜泠看起来没有动手的意思，抱着剑走近道：“你对秦川了解多少？”

刘长安不愿与她说多少，而是道：“不甚了解，仙子为何这么问？”

寒霜泠美眸里似乎闪过一丝诧异，道：“没什么，只是随口问一句，没事了，刘兄的方向似乎并不是姑苏，你准备去哪里？”

刘长安很想说一句我去哪里跟你有什么关系，但这样很容易打架，算了，打架这种事能避免还是避免比较好，于是道：“在下晋陵人士，自是准备回家。”

“晋陵？”寒霜泠眼睛里闪动了不知名的情绪，道：“想不到刘兄竟是我同乡。”

刘长安有些诧异：“寒仙子不是关中人吗？”

寒霜泠道：“寒锋是我义父，并非亲生父亲。”

刘长安露出明了神色，道：“那寒仙子还有其他事情吗，在下要继续赶路了。”

寒霜道：“你内功挺强，但招式不够，有没有兴趣与我一起办一件事，事成后我可以传你一套不错的拳法作为感谢。”

刘长安露出歉意之色，摇头说：“在下归心似箭，只想回乡，对武林之事并无兴趣，武功也并非一定要学。”

寒霜淡淡道：“原来如此，我有些明白秦川为何不与你一起了，你连华山发生的事情也没有兴趣知道吗？”

刘长安微微一点头道：“寒仙子如果想说，在下当然想听，如果不想说，在下也不在乎，有时候糊涂一点，免增麻烦，不也挺好？过个三年五年，谜团也好，阴谋也罢，过眼云烟罢了。”

寒霜泠美丽的眸子里仿佛一点感情没有，道：“人生下来，最终都是奔向死亡，重要的是如何活过这一生，你连过程都毫无兴趣，还不如庙里的和尚，活着也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

刘长安一怔，露出沉思之色。

忽然，他抬起头，发现不知何时，寒霜泠边上站了一个阴柔的太监模样男子，与寒霜泠站一起，他心里一惊，此人来的时候无声无息，自己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

“寒仙子，你跑这荒郊野岭，是见情郎来了？”太监声音尖锐，说着暧昧的话，语气却是阴柔中带着嘲讽意味。

寒霜泠冷哼一声道：“一个同乡罢了，小女子这种人哪配有什么情郎，走吧，另外两位兄台想必等的不耐烦了！”

说完，此女跳上了树，借力跳动，在大树之间不断闪转腾挪，没多久便没了身影。那太监看了刘长安几眼，阴笑两声，道：“小子长得倒是不丑，只是这眼睛一定要擦亮啊，有的女人啊，美是很美，心却比毒蛇还狠呢！”

说罢，向着寒霜泠方向追了过去，轻功虽不如前者潇洒，但无声无息，如同鬼魅一样，看着有些吓人。

刘长安待两人远离，摇了摇头，不去管这闲事，一路东行赶路，待到傍晚时分，总算回到家。

此去长安一来一回，足足大半年，甚是困顿，可他还没来得及坐下来喝口水，一个十一二岁的半大丫头欢呼一声跑进他房里，叫道：“我说刘大哥，你还晓得回来，没被哪个狐狸精把魂魄勾去吗？”

此女面容清秀可人，扎着两条大马尾巴，拖在后面跑起来一跳一跳的，甚是活泼可爱。

刘长安揉了揉她脑袋，笑道：“我说小囡，今天怎么又没去学堂读书？”

小女孩抓着刘长安的手，使劲闻了闻，然后嫌弃道：“一股臭男人的汗味。”

刘长安早在十五岁便离开父母自立门户，如今在南山镇上经营一家医馆，尽管别人不太相信他的医术，奈何价格便宜，穷苦人还是只能找他，再怎么说，头疼脑热这种小病他还是能看的，加上他武功高明，官府不敢来多收税，一人吃饱全家不愁，这些年下来，日子倒也过得去。

刘长安问她：“知道我爹娘去哪里了吗？”

小囡道：“一个月前，带着你的三师弟和四师弟去岭南了，给你留了封信，要看吗？”

刘长安伸手去讨，小囡吐舌头笑道：“不给，有什么好处？”

刘长安道：“没有好处，你要是不给我，我就抓你去见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