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1/2）

四个月前

“纪聿南，我已经跟你说的非常明白了。”

汤窈从诊室里走出来，脚步匆匆，手里拿着病历单左拐右拐的上了电梯。

纪聿南在她的身后紧追不舍。

“我听程淮之说，一年前谢熠送到这你，是你救的他。”纪聿南站在电梯外大声的喊叫。

已经关上的电梯缓缓打开，汤窈不情不愿地抬眸道：“上来。”

电梯上行的速度很快，纪聿南却好像经过了一辈子那么长。

“一年前我确实是谢熠的主治医生，他用刀割开了自己的手腕，然后把自己关在充满煤气的屋子里，送到的时候小命已经丢了一半了。”

“那他的病，是那个时候就有的吗？”

叮——

电梯开了门，汤窈拿着病历单快步走下，“你问什么病？”

“就是，就是。”

纪聿南是从江年的空中得知，谢熠有双向情感障碍，这跟温弥彦说的完全不一样。

“外伤的话，因为手腕的伤口不深，只是泡在热水中加速的血液的流速，煤气中毒也抢救过来了，后续就是有点呕吐，将养了一个月也就好利索了。”

汤窈说完话就要走，纪聿南一把将她拦下，“我说的是他……双向情感障碍。”

“哦，这个啊，你来问我做什么，他那个病病史至少已经有个10年了。”

汤窈不轻不重的声音落在纪聿南的耳朵里，就像是一道晴天霹雳。

他站在医院的走廊上，扒拉着手机数了数，十年，那就是——高一的时候。

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好像一双手。

错位的失控好像一瞬间回到了正轨，年少时在咖啡厅大脑的画面像是被定格，一切重播。

“今天的体检你到底为什么不想去啊？体检表都交了，好学生居然装病，你可真行。”

谢熠抱着书坐在自家的二楼的阳台上，两条腿晃悠来晃悠去。

他的身影被笼在落日的余晖下，眨眼间，身侧的梧桐树叶坠下来，落在他的肩头。

“不想去，浪费我时间。”

谢熠的声音兜兜转转被风吹到耳侧。

好像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他早就生病了，很早很早他就知道自己不正常，但他选择把这些事情都藏起来，不跟任何人讲，包括年少时的纪聿南。

程淮之的到来，才是压死纪聿南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站在ICU外，面容冷峻，但眉宇间的疲色无法掩盖。

“我听说你一直在问，谢熠病的情况，像个疯子一样。”程淮之有些不满的蹙眉，“你现在代表的是谢氏集团，我出于谢氏集团法务的身份提醒你，你的行为和谢氏有着直接关系。”

“别因为你，让其他的人觉得谢熠的自杀有秘密。”

他踱步靠近，语气犀利，“你也不想谢熠给你的东西，就这么毁了吧。”

程淮之的话点醒了纪聿南，沉湎在过去，他固执的以为抓住过去的尾巴就能抓住谢熠，但谢熠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早就不在当初的位置了。

现实没有哆啦A梦的时光机。

“谢熠的病，很久了，他一直在吃药，后来……”程淮之语气缓和了不少，但说到一半又含糊其辞，“反正已经过去了，他现在睡着，这样也挺好的。”

后来……

所有所有的画面快速的倒退，纪聿南望着远处的灯火，眼眶涩的刺痛却没有一滴泪留下来。

后来……真相或许不重要，但那是谢熠没睁开眼睛的时候。

睁开眼睛，那些真相就横亘在两人之间。

那怕纪聿南真的不在意了，可谢熠在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纪聿南打开手机翻看着无数的信息，上面有很多的联系人，未读信息可以一直追溯到四个月前。

他懒得回，都是没什么

手指顿在傅凯的名字上。

项目有了新的紧张，林峰他们忙的不可开交，时不时自己也要被叫去帮忙。

傅凯上次的消息递过来，教授那边也开了新的项目，他也自顾不暇。

纪聿南斟酌良久，最后还是拨通了傅凯的电话。

滴滴滴——短暂的忙音过后，一如既往疲累的声音传了过来，“您好，我是傅凯，现在很忙，有事快说，没事可以编辑邮件。”

他的声音机械到纪聿南以为自己被转到了语音信箱。

“是我，纪聿南。”

那头瞬间清醒过来，“卧槽，你他妈的失联这么久总算是有点动静了，我听说了你的事情，太刺激了。”

纪聿南没说话，手指敲击着窗户。

“你上次说的事情，还有其他的眉目吗？”

傅凯嗯了一声，开始拖长音，纪聿南抿出不对劲，这些日子傅凯明知道自己这边出了什么事情，但一条信息都没有。

“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