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苦寒之地（鱼都）（1/2）

死亡笼罩下的生活，也可以寻找短暂而卑微的乐趣。在战战兢兢中，忙完了一天的繁重劳动后，一杯白酒、三碟小菜，享受傍晚的片刻宁静。

夕阳下，山脚亭子。

“砰！”绯红恶狠狠地把筷子和碗砸在桌子上。

“怎么了？”独孤披着宽大的夹克，笑呵呵地说，“忍不住了。”

绯红的能力被封印，得不到滋润，相貌老了很多，皮肤变得松弛，头发变得稀薄，鬓角有了白丝。她气鼓鼓地说，“没。”

独孤说，“鱼都来了之后，我们安定了许多，还不满足么？”

绯红看着独孤，“你满足了？”

独孤沉吟着说，“古之所谓豪杰之士者，必有过人之节......勾践卧薪尝胆，韩信胯下之辱，刘邦抛子弃女......所挟持者甚大，而志甚远啊。”

“我......”绯红叹息一声，没有说话。

“好了！”独孤说，“打起精神。未来还很远，一切都不确定。但我们要好好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希望。”

“我们能活着走出琼华宫么？”

“哈哈......”独孤大笑，“天象战败，我们活下来了。困在琼华宫这么久，我们依旧活下来了。盗跖，他杀不了我。”

“嗯。”绯红看着独孤的眼睛又有了光，恢复了敬仰和崇拜。她拿起了筷子，吃起饭来。

“鱼都，”独孤又说，“你可以不用受苦的。”

“教主，”鱼都说，“您从小抚养我长大，像亲儿子一样对待我。这个时候，我就算死，也必须陪着您。”

独孤满意地点点头，说，“阿青怎么样了？”

“我没找到解封的方法，但我一定要找到。”

“谁封印了玄女？”独孤说，“你要找到这个人。”

“什么意思？”

“你不了解盗跖。”独孤说。

“请教主指点。”

独孤扫视鱼都和绯红，两人也在认真看独孤。

“我一直在研究盗跖，”成为了阶下囚、坐在马扎上的天象教主，在这一瞬间，又有了俾睨天下的骄傲。“我觉得，盗跖应该来自于另外一个空间！”

绯红拧起眉头，“另一个空间？”

“我只想到了一个答案。”

“哪里？”鱼都问。

“苦寒之地！”独孤说，“只有这一个解释。否则，大殿外的人头山怎么解释？”

异人界，有很多异空间。苦寒之地，只是其中一个。

传说，在久远的蛮荒之地，有群野蛮人，以强者为尊，以杀戮为生，一生追求力量、死亡和荣耀。有一次，他们杀入了文明社会，造成了毁灭性的灾难。三位大能现世，联手打败了野蛮人，建造了一个空间，囚禁了他们。但是......“传说中，野蛮人无法离开苦寒之地。”

“凡事总有例外，”独孤说，“一定是封禁出现了意外，让盗跖走出了苦寒之地。”

“哦。”鱼都震惊于教主天马行空的想法，但盗跖的行为逻辑、穿着和爱好，的确不像现代人。

“鱼都，”独孤转移了话题，“阿青告诉过你，谁封印了她么？”

“没有。”鱼都说，“阿青担心我遇到危险，什么都不肯说。”

独孤脸上有一闪而逝的失望，但他依旧笑着说，“阿青，一直是个重情义的好孩子。”

“是，我一定要救阿青。”

独孤想了一下，又说，“再想别的办法吧。总会有破局的转机。”

独孤说完，站了起来，回了房间。绯红也跟着回去了。

鱼都一个人坐在凳子上，喝着没喝完的酒。

晚风吹过，带来凉爽。

鱼都心里一个闪念：独孤想让盗跖去挑战封印阿青的人么？如果是这样......倒是借刀杀人、一箭双雕的妙计！

一条不太清晰的线渐渐在鱼都脑子里成形，阿娇给了阿青封印过程的记忆，独孤指明了方向，冥冥中一切都有定数——事情已经朝着该有的方向前进了——阿娇的第二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还没休息么？”

鱼都抬头看，邪王子来了：他跟第一次见面时似乎有所改变。仔细打量，发现了异常：邪王子穿了一件花花绿绿的衬衣，深蓝色的休闲裤子——他正在脱离原本荒蛮的样子，走向文明——只是脖子上还系着一根夸张的骷髅头项链。

鱼都站了起来，“我马上就要睡了。”

“陪我聊一会。”邪王子举起手里的一瓶酒。

鱼都重新收拾一下桌子，跟邪王子面对面坐了下来。邪王子打开酒瓶，一股酒香飘了出来。满上两杯酒，两人碰一下，一饮而尽。

“我来自苦寒之地。”邪王子说，“苦寒之地跟这里相比，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我没去过苦寒之地。”教主的推测是正确的。

“这不是一件值得失落的事情。”邪王子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