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承诺（陌玉）（1/2）

“陌玉，这是我能透露的最多信息。你应该知道，有些事一旦说破，未来就会改变，而且朝着更坏的方向改变。”大巫师说，“你愿意给出承诺了么？”

陌玉要掌控命运，不要做任人摆布的棋子。给予承诺，就受到限制。但阿娇说过，不付出就不能得到，指的是现在么？陌玉陷入了两难，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巫族四位首领沉默着，也不催促陌玉。

过了一会，陌玉想明白了，说，“如果将来有一天，我与巫族走到不得不战的对立面，”陌玉看了巫族四位当家人一眼，郑重地说，“我，网开一面。”

“放肆！”黑发老头勃然大怒，一拍大腿站了起来，三步走到陌玉跟前——黑发老头，每走一步，气息强盛一点。三步走到陌玉跟前，气势完全散发出来，压迫得人喘不过气来。他指着陌玉说，“你以为巫族怕了你？”

“毒老，”大巫师淡淡地说，“坐下，听陌玉怎么说。”

“二哥，”女人笑着说，“你年纪越大，脾气越暴躁了。听听学院高徒的想法。”

黑发老头气呼呼地坐了回去。

陌玉说，“我在学院修行了十几年，但对人情世故的所知所得，不及一段红尘历练。我不知道，我在未来会与巫族处在什么局势，孰是孰非。我能做的，就是网开一面。这是我能给予的最大承诺。巫族可以拒绝给我灵藤种子。”陌玉站了起来，认真地说，“我的承诺依旧有效。”

添香紧跟着站起来。

“告辞了。”陌玉弯腰行礼。

“等等。”大巫师用手指一下椅子，闭着眼，说，“不要意气用事。”

陌玉又坐下了。

大巫师闭着眼，手指在腿上轻轻敲打，似乎在思考决策。

大巫师有节奏地打着手指，似乎在击打着一个不知名的音律节奏。但在陌玉心里，大巫师的每一下敲打，都像是在震击灵魂。陌玉没有办法，只能安静地等待。

过了一会，大巫师睁开眼睛，说，“陌玉，我要了你的承诺。灵藤种子应该在青藤巫师安息地，我可以告诉你地点，但能否拿到，要看你的造化。”

“谢谢大巫师。我会遵守承诺。”陌玉知道会谈结束了，站了起来。

“青藤巫师安息处，不容易进。需要一点准备的时间。”

“我可以等。”

“嗯。”大巫师轻轻点头，对李园说，“带他去吧。”

“是。”李园点头。

这时，一个小丫头匆匆走了进来，到了女巫师身边，俯耳小声说了几句。

“该死！”女巫师站了起来，咬牙切齿，“该死。”

“三妹，发生了什么？”毒老问。

“有人偷了我的摄魂针和内丹秘术！”

“大胆！”毒老霍地站起来。“什么人敢从巫族偷东西。”

最右侧的中年人没有说话，平静地看大巫师。

大巫师淡淡一笑，说，“算了。摄魂针算不上宝物。内丹秘术，也只是吸收妖物内丹，辅助修行的小术法，一个入门的小术。随它去吧。”

“不行！”女巫师瞪着眼，脸涨得通红，“居然欺负我们头上了。”

女巫师急步离开了。

“哎！”大巫师轻声叹息，脸上有隐藏的哀伤。但他马上控制住情绪，又对李园说，“带他们两人去休息吧。尽快安排一下，带他们去青藤巫师安息处。”

“是。”

陌玉跟着李园出来了。

路上。李园一个人在前面走，陌玉和添香在后面跟着。李园似乎在思考什么，一句话不说。两人也沉默不语。

沉默的路，格外遥远。

添香自找乐趣，沿着心中划出的直线，在街道上笔直前进，时不时因为保持不住平衡，东倒西歪。

穿过几条街道，到了一间不起眼、但很干净的房子前。

李园开门——普通的两扇木门，门上有吊环——门半开，李园的手搭在吊环上，停住了。

“陌玉、添香，”李园的声音从背后传出，带着铿锵，“有些恩怨，从不是针对个人，只是事情发生了，就理应如此。我希望你能够理解。”

“我没听懂。”陌玉摸不着李园话里的含义，不知道怎么回答。

“大巫师答应了你。”李园转过身，眼神灼灼，“不代表巫族答应了你。”

“大巫师代表不了巫族？”

“大巫师当然可以代表巫族。但......青藤巫师是例外。青藤巫师去世前，留下过遗言。”李园嘴角上勾，似乎要笑，但没有张开嘴唇。“青藤遗物，不由巫族支配，只予有缘人。”

“什么是有缘人？”

“我不知道。”李园完全推开门，侧过身子，让出路，说，“我只能说这么多。今天，你们在这里休息，会有人照顾你们的起居。明早，我带你们去青藤巫师的安息地。”

“什么是有缘人？”陌玉没有动，盯着李园再次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