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重合（陌玉）（1/2）

月上中天，景色改变，虽然很细微，毕竟有了变化，风大了，视野宽阔了。在普通人眼里，可能算不上变化。但在异人眼中，区别就好像石头与铁器。

天时改变，幻阵消失。

这一关，算是过了。

两人重启了旅程。

深夜的大山，月色皎白，山路清晰可见。沿着山路前进。微风吹过，寒气逼人。

添香一蹦一跳，开始哼起小曲。她的心情好到了极点，才会这样。

陌玉仔细听，居然是《四季歌》。

添香的歌声圆润，婉转：春季到来，百花香，大姑娘窗下绣鸳鸯......

陌玉不由得想起了花姐。

花姐也是唱着《四季歌》，向陌玉告别。大火中，花姐舞动着的身体，纯洁、白皙、解脱......她勇敢、聪明，渴望爱情，对生活充满了憧憬和向往，但生活给予她的只有苦难。

花姐在痛苦和磨难中苦苦挣扎，而在历经重重磨难后，她的心依旧纯洁无暇。

歌声停止......火光崩裂，花姐被火焰吞噬。

这一刻，始终揪着陌玉的心。

陌玉苦笑，再看添香。月光下，添香余音萦绕，渐渐与花姐合成一人，圣洁如神女。

或许，这就是天意。

......

“巫族好像不喜欢我们？”添香不是个喜欢寂寞的人，哼完了歌，说，“我们还没进巫族，就给我们设下了陷阱。”

陌玉也怀疑，幻阵是巫族临时设下的陷阱。“巫族是术法之祖，有太多的秘密，习惯了自我保护。”

“那......他们会给你想要的东西么？”

“拒绝的可能性更大。”陌玉隐约听师父说过，当初巫族的一个秘术外泄，造成了一场毁灭性的灾难。巫族很有可能引以为戒，更加保守。

“你想要的东西，只有巫族有么？”

“还有一个地方可能也有。”冥界存在还是不存在，都是未知数。陌玉说，“但那是一个不被人知的角落。找到那个地方，比打动巫族更难。”

“哦。”添香忽然停住脚步，说，“听到了么，什么声音？”

“什么？”陌玉也停下了。

添香竖起一根手指，做个噤声手势，“仔细听。”

陌玉聚起精神，立刻捕捉到了声音。

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婴儿哭声，“哇，哇.......”

“又是巫族设下的圈套？”

“我们去看看。”

事情就是这样，即便知道可能是陷阱，有些事也不能不做。

两人顺着声音的方向赶去。翻过一片树林，经过一片石头遍布的山坡，向下走到山脚。山脚下，有一个湖，占地几十亩大，在月光照耀下亮如平镜。湖边，遍布耸立的巨石。

两人走到湖边，向水里张望。

湖水很深，黝黑一片，看不清深浅。

“哇，哇.......”声音又起。

“声音是从湖里传出来的。”

“娃娃鱼。”巫族远离尘嚣，生物繁盛，有娃娃鱼也不奇怪。陌玉说，“虚惊一场。”

添香瘪瘪嘴，说，“走吧。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两人准备离开了。

湖水“哗”一声，一个庞大的影子乘风踏浪，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它上了岸，气势不停，向两人扑了过来。

陌玉抱住添香，横移一下，躲了过去。

两人重新站稳，看到：湖边的一块耸立的石头上，站在一头巨大的娃娃鱼。它体型庞大，有三米长，灰褐色，身体像水桶，肌肉嶙峋，四个爪子像鹰爪，全身发出浓厚的腥味。它张开大嘴，发出粗重的呼吸。

它看着两人，就像狮子看兔子。然后，它昂起了头，凝望着月亮。

“真像个铁霸王！”添香说。

陌玉心里一动，想起了阿娇的话，月夜铁霸王，彼岸幽灵使。它就是铁霸王？陌玉抬头看天，真是月夜，月夜铁霸王。彼岸幽灵使又是什么？

陌玉苦笑，这是走上阿娇所说的正确路径的第一步？到底需要做什么呢？

陌玉感觉，命运的大手正抓着他的肩膀，拨弄着他前进。他甚至没有选择的权力。

“哇哇......”铁霸王对着天空继续吼叫，眼睛发出红色的光。

“它在干什么？”添香眼里充满了好奇。

“动物有望月修行的习惯。或许，它没有针对我们。”

“它是不是凝结了内丹。”

陌玉仔细看，铁霸王有了道行，身上隐隐有气息流转。“看它对气息的控制程度，应该是凝结了内丹。动物修行，全靠机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们没有看到它作恶。它不该死在我们手上。”

两人正说着，两道黑影从远处奔来，快如闪电。

走近了，看到：两头如同小牛犊子般大的狼！

两头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