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生与死（姚雪）（1/2）

情景再一变，到了深夜。战争结束了，轩辕一方正在庆祝胜利。营帐里，到处是肉香、酒香；到处是大笑声、喧哗声；到处是篝火、舞蹈......

深夜，一切安静下来，熊熊篝火只剩残烬......人族的军队却悄悄起来了。他们手拿长枪，摸向了其他四族的营帐。四族喝多了酒，沉沉地睡了过去，没有意识到危险，也无法应对危险。

血腥的杀戮开始了。

人族军队把刀枪，对准了昔日并肩作战的战友，一刀刀，一矛矛......结束了战友的生命。

凌晨，杀戮结束。

东方露出鱼肚白，人族军队在战场中央聚集了。他们整齐地排列着，神情紧张。

嫘祖和仓颉率领着数百名巫师，在大地上刻画了一个庞大、繁复的阵法。日升三竿，阵法终于成形了。数百位人族巫师站到阵法的阵位上，开始念动真言。

阵法缓缓启动，发出黯淡的光。

随着阵法启动，战场上的鲜血与亡灵受到召唤，缓缓流入了阵法的纹路——就像启动了一台大型机械，随着鲜血和亡灵的注入，机械运转起来......两者相辅相成，阵法转动越快，鲜血和亡灵注入速度也随之变快。周而复始，生生相息......

太阳正中，阵法完全启动了。

大阵升起异常浓烈的光，一条条光线像旋风一样升腾旋转。奇怪的是，在超出常理的光线深处，藏有一丝让人舒适的黑暗。一股缥缈的声音响起，无数亡魂和幽灵低低悲吟。空气散发出一股带有奇香的血腥味。

大阵持续运转，黑暗愈加浓烈，悲吟声更加缠绵，香味更加独特......但并未引发太多的变化。

“姬虎。”轩辕大吼一声。

“姬虎在。”一个身穿铠甲、身材高大的汉子，坚定地回答一声。他大步走到轩辕面前，用拳心捶打胸口，躬身向轩辕行礼。“姬虎听候差遣。”

“去吧。”轩辕面容悲痛地闭上了眼睛，眼角却落下了一滴不经意的泪。

“是。”姬虎直起身子，深深看了轩辕一眼，然后，毅然决然地走向一列队伍。

“兄弟们。”姬虎站在队伍前，悲壮地说，“到了用我们的时候了。”

“是。”队伍发出坚定的吼声。

“你们怕么？”

“怕。”队伍的声音异常一致。

“我也怕。”姬虎说，“但为了人族的将来。”

“生死不悔！”

“好。”姬虎下了命令，“卸甲！”

姬虎率先解下了身上的铠甲。士兵们也动作整齐地卸掉铠甲，露出健壮的身躯。

“走。”

姬虎大步向前，带着队伍进了大阵。

这一刻，大阵露出了狰狞面目。一条条光线活了过来，像野兽一样，缠向了士兵。光线快速地旋转、快如利刃，吞噬了他们的皮肉毛血......连骨头都不剩。

吞噬过后，大阵变了，光线变得更为柔和、声音更为婉转、味道更为诱人——就像风平浪静的大海，静谧的时候就是一个无法拒绝的美人。

然而，时间一点点过去，大阵周围依旧异常平静，只有大阵传出的低吟声和风吹过的声音。

嫘祖和仓颉几次看向轩辕。

轩辕看向大阵，目光坚定，伫立不动。

黄昏时分，阳光变得暗淡，大阵中的光线也沉寂了，但在大阵深处的那点黑暗却更加浓烈了。轩辕再次下达了命令，又一个队伍进了大阵。阵法中，光线再次发威，组成了一个光之巨人，吞噬了进入大阵的士兵。

斩杀蚩尤的怪人出现了。

怪人突入大阵，蛇尾拧住了光线巨人的脖子。蛇尾发力，捏爆了光线巨人。怪人咆哮一声，张嘴一吸，大阵中的各种能量，进入了怪人嘴里。

怪人脸上都是陶醉，像吸食了鸦片，沉迷、陶醉、狂欢......欲罢不能。

“去！”轩辕发威了。他手一指，黄金剑直直射向半空，散发出太阳一样的金色光芒。

数百巫师也开始发力了，节奏一致地吟唱真言。

在黄金剑和巫师加持下，大阵又有了力量，疯狂运转起来。大阵中的光线也重新强盛起来，一丝丝、一缕缕，开始扭曲。他们相互依附、相互纠缠，逐渐形成了一条条光线蟒蛇。

光线蟒蛇动作轻柔、快捷无比，一瞬间就将怪人包裹其中。光线蟒蛇相互融合、开始收缩、纠缠，像吞噬掉两支士兵队伍一样，要吞噬掉怪人。

怪人感受到危险，从如痴如醉的状态中醒悟过来。

怪人开始挣扎，拳打脚踢，升天遁地。但光线无形无质，怪人力量虽大，可以一击撕裂蚩尤的不朽金身，却无法对光线造成影响。怪人就像被包裹在羊水里的新生婴儿，不管如何挣扎，都破不了羊水。

怪人挣扎一会，意识到问题。他停下挣扎，闭目凝气，开始酝酿......猛然间，怪人身上爆发出了黑色的气息狂潮。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