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悲伤的痕迹（陌玉）（1/2）

东篱村，位于群山环绕中。陌玉第一次来这里，觉得这是世外桃源，充满了欢乐与希望。但没想到，这里其实是滋养罪恶的源头，人间炼狱。

陌玉要清洗东篱村的罪恶。

深夜，陌玉潜入了村子。

治安所，是罪恶之地的爪牙。陌玉推门而入：四个肌肉虬结的壮汉正裸着臂膀，大呼小叫地喝酒。他们看到陌玉，脸上流露出惊愕的神色。

陌玉提起拳头，打死了他们。

出了治安所，来到商超、医院......一路打杀，没有怒吼，没有惨叫。在他们没有反应过来时，陌玉已经打碎了他们的头。拳头打碎脑袋的感觉，清脆的声音，舒适的手感，就好像铁锤砸碎核桃。

二十三个人，用了二十三拳。

最后，陌玉来到了村长家，花姐。

对于花姐，陌玉有着复杂的感情。她把陌玉变成了男人，但也是她亲手把陌玉送上了死亡。

陌玉轻轻推开门，进了房间。

典型的平房布局，东西两个房间，中间是灶台。晚上睡觉前，花姐应该烧了很多柴火，屋子里很暖和。

花姐睡在西面房间。大炕挨着南边的窗户，窗户上挂着窗帘，但没有完全拉上，残月的光照进来，可以清晰看到房间里的一切。一张可以睡七八个人的大炕，只有花姐一个人酣睡。花姐紧紧地裹着厚实的棉被。

花姐睡着了，但蹙着眉，脑袋轻轻摆动，嘴里不时咛喃。突然，她叫一声，“不要！”醒了过来。她坐起来，揉着脑门，说，“你啊，死了那么久了，还不肯放过我，就喜欢缠着我！”

花姐自言自语一会，裹着被子，爬到炕的西面——炕西面，摆着一张茶几，有杯子和茶壶——花姐倒了一杯水，试了试温度，喝了下去。

花姐喝完水，还要继续睡觉。但她不自觉地抬头，看见了陌玉。

“老三？！”花姐没有想象中的惊愕，语气反而充满了娇媚、浪荡和不屑，“你个没胆子的废物？你也就敢看看？我给你，你敢要么？”

“我不是老三，我是陌玉。”陌玉淡淡地说。

“陌玉？！”花姐霍地坐起来，拉开了灯。

灯光照亮房间：花姐穿老样式的肚兜，裹不住婀娜的身材。她没穿睡裤，只有一条薄如纱的内裤，两条腿直长且白。

“你回来了？？”

“是。”陌玉眯着眼，木无表情，“我回来了。”

“你回来看我么？”

“是。”

花姐看到了陌玉身上的血，“你......”

“不是我的血。”陌玉说，“是村子人的血。”

“他们都被你杀了？”

“二十三个，一个不剩。”

“好，杀得好！”花姐突然笑了起来，“哈哈......他们都是该死的畜生。杀得好！”花姐的大笑声，在深夜的房间里回荡，“好，好，好。”

“哦？”陌玉诧异了。

“我等得太久了。”花姐嘴角还残留着大笑的余纹，眼里却流下两行清泪。她说，“十三年了，像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早该有人结束一切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有感觉：你会结束一切。”

花姐坐在炕上，转头看着窗外的月光，眼里充满了温柔、爱恋与憧憬。东篱村的一切，似乎与她无关了。过了一会，她断断续续说了往事。

花姐二十三岁那年，跟着心中的男人跑出了深山，来到了城市里闯荡。他们运气不好，遇到了刘武。刘武把他们带到这里，拿走了男人的肾。

“他们当着我的面.......”花姐侧着头，憋着嘴，脸上都是泪。她颤抖地举起手，似乎想抓住无可改变的过去，救下她的男人。“就像杀了一头牲口。他一直叫，一直叫......”

花姐凄然一笑，“女人是不是很无情？我就很无情。我没有跟他一起死，没有给他下葬。我做了刘武的情人，帮着他杀人，享受舒适的生活。”

花姐一个人自言自语，“我曾经想帮一个孩子。”

花姐说，那是个十八岁的男孩子，也是她第一个受害者。男孩子身高一米八，有健硕的身体，大大的眼睛，对世界和未来充满希望和憧憬。花姐不忍心害他，告诉了他逃跑的路线。“但他失败了，我也丢了半条命。”

花姐掀起肚兜，雪白的胸下，有一道陈年的紫色伤口。

“从那以后，我只按照他们说的做。但我一直在等，在看。”花姐说，“我就等着，他们下地狱的一天。”

“一切都结束了。”

说完，陌玉离开了。

陌玉相信，花姐说得是真的。

陌玉想起了，玲花离开前的那碗饺子，那一夜的风流。

一个女人，在罪恶的深渊里，用自己的方式在赎罪。

但，花姐是无罪的么？

陌玉不知道，也无法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