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疑云（1/3）

第三次提审完老怪，结果令人颇感失望和费解。

唐岳不太相信老怪，认为马全就是这土鳖杀的，肯定是背地里偷袭，用石头一击致命，把马全砸死了！动机自然是报复，被马全讹诈钱财。这个杀人理由很充分，再加上老怪本来就嘴犟，唐岳坚信自己的判断也不无道理。

陈夏则是半信半疑，因为老怪这人不按常理出牌，虽是典型的缺心眼儿，却也有些欺软怕硬。而最重要的是，老怪和马全的体积相差太大，简直就是鲁智深和武大郎。那么老怪真能一击偷袭成功吗？忒不可信了！除非马全傻不愣登的站那儿让老怪用石头砸，那和自杀有什么区别！

至于萧明东，从审讯室出来就一言不发，直奔法医室去了，他要亲眼看看马全的尸体。俗话说眼见为实，光听老怪片面之词无法做定论。萧明东可没想替老怪这个杀人犯洗清嫌疑，他只想弄清楚真相，如果此案还有未解之谜，那必然有第二个凶手逍遥法外。

“萧老师，咱来法医室干嘛？”唐岳不解的问萧明东，人已跟着进了法医室。

“还能干嘛，看尸体。”陈夏替萧明东作出了回答。

“你俩还真相信老怪不是凶手？那混蛋是不是凶手都死定了！”唐岳发起了牢骚，马全被杀的案子让他感到头疼，依照他的意思，干脆就让老怪当一回替死鬼得了。

“明东……你回来了？”法医老刘见了萧明东，不禁笑脸相迎，态度热诚，显然，他俩也是老熟人了。

“老刘，别来无恙。”萧明东先和老刘握手，音色十分谦和，又说：“我们来看看马全的尸体。”

“马全，这边呢！”老刘即刻反应过来，领着几人来到另一处解剖台近前，马全的尸体就在上边躺着，身上覆盖了一层白布，胸腔以上露在外边。但见马全死的面无表情，双眼紧闭，脸色却煞白煞白的，老刘说：“尸检都做完了，是死于颅内大出血，后脑被钝器重击所致。凶手跟他有大仇似的，砸了他后脑不下十次，皮开肉绽，惨不忍睹。对了，这是凶器……”说着话，老刘从物证袋里取出了那块石头，有成人的拳头那么大，属于很常见的青石，石头的表面凹凸不平，却有多处棱角，很是锋利，整块石头大部分都沾染了血迹，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分量很足，起码二斤重，用来砸死人亦是轻而易举。老刘说：“验过了，石头上面的血是马全的，可是……”老刘皱了皱眉，欲言又止了。

萧明东问：“可是什么？”

老刘来回翻转这块石头，接着说：“可是我觉得这石头不太像凶器，我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儿，你觉得呢？”

萧明东淡然一笑，反问老刘：“你又考我？”

老刘忙笑道：“没有没有，你是刑侦专家，我怎么敢考你啊！”

老刘和萧明东以前共事过，他很喜欢和萧明东开开小玩笑，萧明东被调到省厅以后，老刘很长时间高兴不起来，每天都是闷闷不乐，工作提不起精神。

萧明东接过那块石头，轻轻用力在手里掂了掂，又问陈夏和唐岳，“你们看出问题了吗？”

唐岳聚精会神的听着，急忙摇头，“没看出来，这不就是块破石头吗？有什么问题？”

陈夏同样没发现异常，可既然老刘都那么说了，应该有可疑之处，她若有所思的盯着这块石头，发现这块石头棱角很多，形状是一头略大，一头略小，类似倒三角，可血迹大部分沾染在了大的一头。就说明凶手用它作案时，握着的是小的一端，那么问题来了，他握的住吗？即使握的住，也会被小的一端棱角边缘刺伤了手！这种石头单手拿起来把玩还可以，可是单手拿着它行凶，砸一下或两三下勉强受得了，砸的次数多了，手掌心一定会被刺伤或划伤！要是用两只手握住石头，这石头太小了，直接就被手掌包裹住了，还怎么伤人。

萧明东用三根手指拖住石头，让石头下方小的一端冲着手心，然后说：“不对劲的地方就在这儿，握不住！退一步说，握住了，在行凶的过程中也会刺破或划破掌心，不信你试试看。”萧明东转手把石头递给唐岳，唐岳啧啧称奇，不太相信，可是单手接住石头了，攥紧了才察觉到掌心很痛，若用力挥之使劲砸人脑袋，手掌心轻则流血，重则血肉模糊。

唐岳嘿嘿一笑，把石头放下了，“萧老师……你真厉害，我咋就没想那么多呢！不过……要是凶手在情急中没理会这些，拿起来就砸呢？”

“那你看见老怪手上有类似的外伤了吗？”萧明东反问唐岳。

“好像……好像没看见……”唐岳挠着头仔细回想，只记得老怪脸上有几处不明显的淤青，他自己说是被马全打的，却没发现他的手掌有皮外伤。

“肯定没有，他的淤青都在脸上。”陈夏终于说话了，她留意过老怪的双手，很粗糙，掌心有不少老茧，可以说皮糙肉厚，看来，老怪没有狡辩，他不是杀死马全的凶手，真凶另有其人。

萧明东轻叹一声，略显忧容的说：“石头上没检测出别人的血迹，说明这不是凶器！对吗，老刘？”

老刘嘿嘿一笑，自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