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长街幻象（1/2）

但接连几天观察下来，并没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门还是那门，雾还那雾。

似乎它亘古以来便伫立在那里，等待主人归家。

“龙潭虎穴也要闯一闯！”

楚材暗下决心。

陷在这印里一年多来，这是他除无边无际的茫茫白雾之外，唯一的发现，这也是目前脱离这方空间的唯一希望。

打定主意，再无迟疑。

大步来到门前，一把推开木门，只见门内一眼望穿，依然是白雾茫茫，楚材一咬牙，抬腿便迈了进去。

身形刚刚站定，身后的木门已无声无息关闭，在木门关闭的一瞬间，眼前景物大变！

一条直直的街道，两旁店铺林立，但却没有一个行人。

回首看去，木门依旧，楚材不敢贸然前行，反手去拉木门，门应手而开，如进来前一般景象，自门里向外看去，门外唯有白雾。

缓步退出，门中街景消失，门又成了孤零零一扇门。

再进去又是街景，退出来则一切复原如初。

反复数次之后，楚材不再退出。

街道很长，也颇宽阔，进门不远的街道当中，有一棵数人才能合抱的大槐树。

与寻常槐树不同的是，其叶络中线呈紫色，甚是夺目，枝叶繁茂之极。

树下蜷缩着一老一小两只猫，白色的长毛猫，猫脸扁平，大而圆的猫眼，泛着蓝宝石一般的光辉。

这只老猫病恹恹地，时不时看楚材一眼，毛色显得干枯而少光泽，一副缺乏生机的模样，小猫则伏在老猫怀中呼呼大睡。

两边的店铺卖什么的都有，招牌上的文字颇是奇怪，似是介于大篆与小篆体之间的一种文字。

大、小篆体，道观所藏古本常有使用，楚材素来识得，故辨识不难，即便某些字有疑，但细一思忖，也可知其八九。

两边店铺中皆空无一人，一整条长街上，除楚材与两只猫之外，似乎再无一个活物……

慢慢前行，前面突然有了动静。

一间酒楼中传来几声喝骂：“老东西快滚！”

骂声未止，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已被人自酒楼中推搡出来。

老头脚步不稳，一个踉跄扑倒在地，手里的一只陶碗把持不住，摔在石板街道上，立时碎成四分五裂。

一个衣衫破旧，四五岁的小男孩随后自酒楼中奔来，扑在老人的身上大哭，一边哭又一边起身去拉老人，嘴里喊着：

“爷爷起来！爷爷起来！”

楚材赶紧抢上几步，将老人扶起，搀着移至酒楼旁的路边坐下。

楚材试图向老人与孩子打听一番，但两人却恍若未闻，几番询问，皆是如此。

无奈只得苦笑一声作罢，看看老人并无大碍，摸了摸那小孩的头，便起身离去。

从头到尾，老人都未发一言，行至远处，回头看去，只那小孩还在愣愣地看着他。

再前行数十丈，便到了尽头。

尽头处也是一扇木门，与进来时的木门一模一样，连其上陈旧的划痕都毫无分别。

楚材推开，一步迈出，又回到了那个白茫茫一片的空间，回头一看，门还是只有那一扇，尤自伫立在白雾中。

这让楚材很是迷惑，迷惑中甚至有丝丝的郁闷。

这是搞什么呢？好不容易出现的门户，就一条街？

出路呢？不死心的他，再一次推门而入……

记不得进去、出来；再进去、再出来多少次了，每一次进去所看到的景象都一样——

两只白猫、一个被人推倒的老人、一个可怜小孩。

楚材也曾经尝试进入街边的无人店铺，可不能成功，总有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拦，使他不能踏入半步，隐隐觉得这股力量绝非现在的他可以抗衡——

那种莫名的、未知的、非常恐怖的力量，楚材自忖若是强闯，则必死无疑。

每一次经过酒楼门口，楚材都会忍不住去搀扶老人，都忍不住要摸摸小孩的脑袋以示安慰。

且以他的眼目看去，酒楼也如其他店铺一样，空无一人，那推搡喝骂老人者也不见踪影，好似不曾存在一般……

每一次走过之后回头，那小孩子都在愣愣地看着他，没有其他表情。

楚材也尝试过靠近那两只猫，但同样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止。

最让楚材不可理解的是，这片无垠的印中空间，绝不会无缘无故出现这道门户，与其中不断往复的景象。

但无数次探索，却又不能发现其中奥秘，这又是什么缘故？

楚材没有死心，只要这门户还在，他就不会死心。

再一次进入，如往常一样慢慢前行，待到酒楼附近，又听见喝骂声。

“老人又要跌倒了，唉……”

心中嘀咕着，那老者果然又被人推搡出来扑倒在地，陶碗如往常一样摔成四分五裂……

楚材依然赶上两步，搀扶老人去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