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鱼（1/2）

春末夏初，万物生长。

武林塘大湖一片氤氲的万顷碧波上，点点船帆，渔人皆是余舟城周边村落中普通居民，靠水吃水，历代以打渔为生。

离湖岸稍远，几条装备精良的渔船在围捕一条湖中特有的大鱼。原本这些渔民训练有素，围捕大鱼手到擒来。

谁知此鱼力大无穷，对身上被扎的鱼枪毫不在意，横冲直撞，险些把最大的渔船撞翻。

“不好，这条大鱼快要进化了！”船上有经验的老渔民大呼。

就在大船颠簸之际，一个矫健少年出现在船头，眼中金芒一闪，手执鱼枪精准地扎在大鱼的眼窝，直接把大鱼的脑袋对穿，枪头从大鱼另一边的眼窝穿出。大鱼当场毙命，浮在水面。

矫健少年正在船头接受其他渔民欢呼，一青一白两名女子足踏绣帕从天而降，落在了少年的对面。

白衣女子轻拍双掌，夸赞道：

“好眼力！好手法！英勇的少年人，不知高姓大名，家住何方？”

少年微一愣神：“潇湘村，杨禹余。”

白衣女子与杨禹余交谈间，身后青衣少女仔细打量着这名扎鱼少年：面孔棱角分明，身板孔武精实，表情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静。

少年与白衣女子的对答也是不卑不亢，并没有因为二女从天而降以及明艳动人而失了方寸。

二女注意到少年虽然没有修行的迹象，体魄力量只是在常人中出色，但似乎经过了某种锻炼，使得他的五感以及身体的协调性远超常人，才能在大鱼在水中遨游的一刹那，抓住时机准确找到大鱼弱点，迅速出手一击致命。

船上诸渔民在二女降落在甲板上后远远躲开，后见二女并无恶意，也就按部就班各行其是。

武林塘中，修行者的行迹并不神秘，各大门派子弟大多也来源于尘世。余舟城每年到这个时候也是尘世中修行者最大的聚集地之一，飞天遁地出入频繁，渔民们见得多了，自然心中有底。

白衣女子对潇湘村产生了兴趣，决定和杨禹余一起搭船上岸回村，再赴余舟城。

杨禹余击毙大鱼，大船此次打渔满载而归。

刚刚白衣女子已经向杨禹余做了介绍，自呈和青衣少女都是来自武林塘若水宫，此次履足尘世是为了一年一次寻访有缘的后备修子而来。

杨禹余听到“若水宫”三字心中一惊，对于后备修子说法则是毫不陌生。

潇湘村的黄口小儿都知道自己土生土长的武林塘位居尘世“五湖”之列，湖中更是传说隐藏着“十八水府”之一，天地灵秀所钟，非常适合修行。

时光飞逝，斗转星移，武林塘中大小修行门派林立，一代宗师，一本经书，一件异宝，都可能成就一个新门派。

有门派就要有传承，要补充新鲜血液，后备修子的说法应运而生；各大门派会派人在尘世中搜寻有潜质的常人，带回派中试炼，通过者成为修子，能留在门派中修习有极大可能走上修行之路，而落选者则只能回到尘世度过余生，那些有潜质的常人被统称为后备修子。

拜书院关先生所教，杨禹余比其他村民了解得更多。

武林塘地处神州中的吴越，名义上是一个湖，但占地极大，平时打渔只在近岸处船只就可以开上一天，越往湖中心去匪夷所思的湖精水怪就越多。

而武林塘修行者门派中实力凌驾诸派之上的三甲，都坐落在武林塘深处，其中以繁杂精妙法术见长的大派就叫做——若水宫。

“不知杨兄弟听没听过若水宫？”白衣女子对杨禹余很是客气，“我二人出身瑶池、海刹两殿。”

杨禹余实事求是：“听关先生说起过若水宫，但恕在下了解不多。”

“关先生？是不是他帮你提升五感的？他是修行者吗？”青衣少女马上连珠炮似地发问。

“关先生是我们村书院的讲师，他指点过我运劲发力与手眼配合……”杨禹余答复间，船上渔民呼喝起来，潇湘村到了。

二女对望一眼，跟着杨禹余先去拜访一下听上去很有见识的关先生。

船上的渔民知道杨禹余和两位从天而降的仙女要去书院，让杨禹余把给关老师的鱼骨带上。

白衣女子见此取出绣帕，问明方位后绣帕变大裹住三人，白云出岫般转眼间准确落在了书院门口。

书院是个三进的院落，大门上挂着“载物”牌匾。

今天不是讲课的日子，书院前门大开，院中一个精赤着上身的高大青年正在挥斧披柴，筋肉发达，身形健美。

杨禹余进门，青年回头咧嘴一笑：“禹余，今儿打渔这么快就回来了？”

话音刚落，青年注意到杨禹余身后两位明艳动人的女子，面上一红，瞪了杨禹余一眼，放下斧子转身就奔回屋里。

“去蠹？去蠹？和关先生通报下，若水宫的仙子们来拜访——”杨禹余连喊数声，高大青年头也不回，直往里屋而去。

杨禹余无奈，自己把硕大鱼骨放在院落中，将二女让进屋里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