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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卷二(2/3)
金鸡满架,肥猪满圈,吉庆有余。
王小鸟站在炕边,看着杨松朋挥洒自如的笔锋,从上至下,从左到右,潇潇洒洒地写下来,他虽不懂书法,但知道他写得就是好。
都写完后,杨松朋念给他听,“行行,挺好,谢谢啦!”
他掐着对联乐呵呵走了。
吴大嫂早进来了,站在一边说:“大兄弟,俺家门多呀,得写四副,还有哈司门呢!”
“行行,多少都行,放这吧!”
“我过一会来拿。”
“行行!”杨松朋边说边展开纸条,提笔写下去
。不一会,孙婶来了,把红纸放在了炕头,“大哥,我喂完猪再拿回去。”
“知道了。”
孙婶在外屋烧火热猪食,不一会儿,热气满屋,猪食的酸臭味从沸腾的大锅里直窜鼻孔,整个里外屋都充满了酸气和臭味。
喂牲口的杨建国骑在长马凳上,两膝夹住大圆豆饼,双手握着剁刀一片一片削着,豆饼打着卷掉到盆里,几个孩子围着他看,时不时从兜里掏出苞米粒扔进嘴里,咯嘣咯嘣地嚼着,满屋子是炒苞米的糊香味,他们出来进去的不闲着。
傍晌,太阳升高了。透过黄得发黑的窗纸,屋里显得亮堂多了。
这时,来的人多了起来。
队长时不时过来帮着研一会儿墨汁,两块砚台换着用,小孩们也来磨几下试着玩玩。
人们没事都爱来小队部坐一会儿,男女老少打情骂俏,逗嘴不断。
沈瘸子叼个一尺多长的大烟袋杆子,是雷打不动,每天照来不误。
兔牙大婶抱个小婴也来凑热闹,时不时见她嗤溜一声,从嘴里挤出一口稀痰落到地上。
车伙老孟靠在炕梢的行李卷上,脱下衬衣,光膀披个棉袄在捉虱子,他不管何场合,人多少,想掏哪就掏哪。光挠痒痒不算,就这个捉虱子,简直是旁若无人。
你看他连抓几个,送进嘴里,只见他嘴唇微动,门牙直捣,不知进没进肚,然后又一个抿进嘴里,又一个。他那猪肚子脸显得臃肿肥大,鼻尖黑亮,鼻翼两侧黑乎乎,像马戏团里的小丑,两条倒八字眉,活像两只黑胖蚕,他到底洗不洗脸,没人知道
。沈瘸子最爱逗他:“这回是什么色的?”
“红的”,过了一会,一个小孩问“又什么色的?”
“蓝的”,江有鱼拿着红纸进来了,笑着问:“这回是公子母子?”
“母子”,吴大嘴进来闲晃,“抓多少个啦?有数没,又是啥色的?”
“绿的,好几百了”,他头也不抬,尽管问,百问不烦,有问必答。
“又什么色的?”
“粉的”“这回啥色?”
“黄的”“灰的”
“有花的没?”
“有,一对儿,两口子抱一块了。”“你这是干着急呀!”“我掐死它们!”
说着,他顺着衣缝用牙咬起来,像吹口琴似的,衣襟在两手间左右移动着。他的棉袄又黑又亮,前大襟沾满了汤滞油污,头发长短不齐,粘成一缕缕,像个鸟巢,走近他时,能闻到一股酸味,夹着烟味,臭味,还有腥味。
懒蛋子老孟,别看他脏,人缘好着呢,他是队里的活宝,大家拿他开心逗乐,他从不生气,天下难找。
杨松朋从腊月二十三,一直写到年三十上午,每天总有人来,每写完一副总要念一遍:
庆丰收阖家欢笑,贺佳节满院春光。
祖国江山千百秀,中华大地万年春。
外队一个老头,带来六户人家的红纸,来求写对联。
杨松朋连裁纸再写,忙活一大阵。
还有不少人家年年供灶王爷,那灶神的对联当属: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横批:一家之主。
刚结婚的小媳妇那淑兰笑呵呵地也来了,杨松朋为她写了:
红梅并蒂相映美,矫燕双飞试比高。横批:喜迎新春。
杨家的孩子也常到小队部走走,看爸爸盘腿坐在热炕头上,手握毛笔专心写字,他们总是帮着磨墨汁,然后便一溜烟跑了。
每年从腊月二十三开始,他们就张罗着做灯笼,买纸买钉买蜡烛剥秫秸。每年春节,孩子们都扎三四个红绿粉蓝色的灯笼,这几种颜色最鲜艳。从年三十晚上一直挂到正月十五,有了彩灯屋里总有过年的气氛,孩子们总是欢天喜地的。今年三家人都糊了起来。
忙了两天,彩灯做好了。爸爸为每个灯都写上了谜语和古诗:
虫入凤窝飞去鸟,
二人头上长青草,
大雨下在横山上,
半个朋友不见了。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年根二十八到了,队里要杀猪分肉了。男女老幼都去看热闹,他们站在院子里,双手操进袖筒里,戴着狗皮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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