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1）

我听见清脆的骨头碎裂的声音。

林念抑制不住地惨叫，吐出一口鲜血，趴在地上苟延残喘。

她试图示弱，伸出手抓住男人的裤角，“求你，求你别打了。”

“宽限我几天行不行，求求你。”

男人一脚蹬开林念的手，皮鞋狠狠碾上林念白嫩的手。

“呸，那就宽限你几天。”

“再拿不出钱来，就不知不觉做掉你。”

林念吓得缩紧脖子，连忙点头应好。

她的右腿估计是断了，稍微动弹，她就疼得龇牙咧嘴。

我捧着肚子大笑，眼泪花都笑出来了。

想不到林念还有今天，被人打得生不如死。

黑社会离开后，林念趴在地上休息了半个小时。

稍微恢复点力气，她慢慢地跳着出门。

我看着她一瘸一拐的背影，心里别提多畅快了。

远处响起警笛声，林念惘然抬头。

警察从车上下来，遥遥大喊一句，“不许跑。”

林念下意识开始跑，结果一不留神，没看见拐角开来的车。

直接被车撞飞几米。

残破的身子砸在地上，扬起一阵灰尘。

她的嘴里不停往外面溢出鲜血，短暂地抽搐了几秒，没了气息。

警察跑过来，看着她的悲惨死状叹气。

我妈紧跟其后，“抓到没有，没想到就是这个毒妇杀害了我家小成。”

监控修复了，明明白白可以看见是林念踢开了我的药瓶。

把犯心脏病的我丢在马路上。

按法律，林念已经构成故意杀人罪。

可她惨死车祸，死无对证。

我妈一边惋惜，一边骂林念死不足惜。

她还没摁着林念在我坟前忏悔。

我望着我妈清瘦的身体，眼睛一酸，眼泪毫无征兆地掉下来。

一阵风吹过我妈的头发，她抬头，朝着空气大叫。

“小成，你回来了对不对？”

“你看见了吧，林念这个坏女人遭报应了。”

“小成，妈妈好想你啊。”

我妈的爱子之心，我听的清清楚楚。

我恨自己识人不清，爱上了林念，白白葬送性命。

不能给我妈养老送终。

我跪在我妈身前，朝她磕了几个响头，承诺，“妈，儿子下辈子做牛做马再来报答你的恩情。”

眼泪来不及落下，我的灵魂就消散了。

我死后，我妈帮我找了块风水宝地。

她从历年资助的学生中挑了一个聪明的，养在膝下。

我妈经常对着空气叫我的名字，恋恋不舍地抱着我的照片擦眼泪。

我心疼她，不愿意她再为我伤神。

于是偷偷潜进她梦里，最后一次抱紧她。

“妈，我很好，你别担心。”

“记得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我妈知道我要离开了，不舍地抚摸我的脸庞。

她眼眶流出泪水，猛然砸在我灵魂上，我一颤，更加用力的抱住她。

我清晰地感受到身体在慢慢消失，逐渐变得透明，再也抓不住我妈的身躯。

在最后的时间里，我妈抱着我即将消失的身体嚎啕大哭。

说真的，我第一次知道她对我的爱如此深厚沉重。

我只能一下又一下，轻轻地拍她的背安慰。

“妈，下辈子我还做你儿子。”

“别难过，我在另一个世界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