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母亲（1/2）

今天是母亲节，我拨通了老妈的微信视频。准备了很久的心声，我却还是未能说出，那一句酝酿已久的话语。

“滴滴滴”！

对面的音乐响了几声，视频就接通了。随着现代网络的日益普及，微信视频逐渐代替了语音通话，在网络给人们生活，带来方便快捷的同时，也滋养了不小的精神鸦片，从无忧无虑的儿童，到已幕黄昏的老年，被网络攻陷的诱惑，很大程度都被腐蚀殆尽了。

母亲一开口便开始了埋怨，这是她的招牌式开场语，埋怨的语言，会让你很是气之无力，作为子女你还无法去反驳：“儿子，刚才干啥去啦，给你回微信也不接！啊！”

明明是母亲的错，但是她还气的不行呢。

了解母亲性格的我，在倾听到她抱怨的同时，我也毫不客气的给她怼了回去。

“咦，咋不是呢，您多忙呀！忙着跟邻居打牌娱乐，忙着自个在院里蹦跶锻炼；儿子给您打视频，您接不着没事儿，俺哪能去忙呢？没接着老妈回的微信，那肯定是儿子的错喽。”

母亲每次千里传音时，总是会先贼喊捉贼。每次视频的铃声，只是响了一声后，她就会给快速的挂掉了，根本不给你接通的反应时间，但还总是把责任，怨在其他人的身上，无论是平常的接电话，还是做其它的任何事情，你若是想把错误落在她的身上，简直比登天还难呢。

即使母亲明明知道，是她自己的错，她也会嘴硬到底，绝对不会去承认！

不承认也就算了，但母亲还总是摆出，一副很无所谓的态度。这种无所谓的态度，着实让家里人都大为恼火，但大家还真是一点儿招也没有，你继续恼你的火，她一如既往干她的事儿；你在这儿气的不行，人家不管惹下多大的乱子，主打的就是一个心态好。

尤其是与母亲，共同生活了几十年的父亲。在平日的拌嘴吵架中，更是无可奈何的直摇头，只要是能忍让下的事情，父亲也就不跟母亲一般见识了。

我在视频里对母亲冷嘲热讽后，她却心领神会的乐了。母亲听出来，我是在刺激她，随即她画风一转，满脸堆笑地服了软，并又开始了她，老调重弹的推脱之词，说：“哎呀，你妈不是那个意思，儿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还给你老妈，搁这说风凉话呢。”

“好啦，好啦，老妈，您就别解释了。儿子要是不知道您，还能这样的刺激您。”我果断的打断了她，要不然母亲又得，自我唠叨个没完没了。

母亲的大拇指，曾经得了骨质增生，刚做完手术才出了院。作为儿子的我，本来能够在母亲住院期间，休假回家探亲，却因为新冠疫情的反复无常，在母亲最需要照顾的时候，我却没能陪在她的身边，这些年每每想起对家庭的亏欠，我心里就会非常的内疚，那种有心无力的感觉，确实很不是滋味儿。

母亲的胆子很小，却装的很是勇敢。听父亲跟我讲，母亲刚住进医院时，很是自信满满，为了缓解做手术时的恐惧，她还不断的给自个儿加油打气，说：“嗨，就这点小手术，有啥好怕的！不是手指头上噶一刀嘛，再说了还有麻药呢。”

但当真正要做手术时，身体恐惧的自然反应，又着实打了自己，一个特别响亮的耳光。当医生刚拿出麻药针，准备给母亲打麻药时，她一看到那像牙签粗的针头，再联想到马上就要，打在自己的身上时，母亲就像个孩子似的，吓得赶忙闭上了眼睛，双手用尽了全力，死死的抓住父亲的衣角，嘴里还不停的叮嘱着医生：“哎呦呦！医生，慢点儿、慢点儿啊！”

医生很无奈的摇着头苦笑，说：“这还没打呐，放心吧，不疼的，一会儿麻药就起作用了！”

听到医生的安慰后，母亲惧怕的心情，才有了些许的缓解。

母亲这一惧怕的表现，弄得身旁的父亲，乐的是合不拢嘴。父亲用鄙夷的眼光，看着刚才还很“勇敢”的母亲，笑着说：“哎呦！多大点事儿，刚才谁说的，就这么点小手术来着，瞧瞧你的老鼠胆子吧。”

母亲却毫不示弱的反驳道：“???，你少在那说风凉话，又不是打在你身上，胆子小咋地了！就胆子小了，咋滴吧！”

得！母亲对父亲的回击，又开始破罐子破摔了。

这时我才明白，原来母亲是这样的“勇敢”啊。

在我还很小的时候，母亲对我的爱护，那是无处遁行般的存在！

当时父亲常年在外打工，母亲在家操持家务。父亲奔波在外赚钱养家，母亲则留守家中，照顾我们的生活起居，负责田间庄稼的维护，在那段面朝黄土的年月里，也着实让母亲操碎了心。

我从小就体弱多病，动不动就会伤风感冒。小时候的我免疫力特别的低，几乎每次流行性风寒，总能第一时间抓住我，尤其是到了晚上，白天我还活蹦乱跳，夜间就能高烧到三十八、九度，童年时的自己，可真是没少挨了屁股针，直到现在看到屁股针，都会让我恐惧不已，那种对针头的恐惧，是无法装出来的身体反应。

小孩儿都是怕针的，我也不例外。记得那年的一个夏天，我正在跟村里的小朋友一起玩耍时，就听到了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