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1/2）

王雅：？

她猛灌了口精神漂白剂，像是看傻子一样盯着小姑娘笑嘻嘻的脸，面无表情的冲她竖起中指：“庆祝个集贸，老子主线任务好像是弄死你吧，结果临门一脚你他妈活了。”

“这把不算，重开重开。”

“机会只有一次，你没能把握住，”阿迪雅希丝的食指缠绕着鬓角的长发：“况且是你在山洞里自己间接说的不想杀我了。”

“走嘛走嘛～”她摇晃着王雅的手臂：“就陪我这一次好不好？”

她总是拿她没办法。

再次踏入现实，王雅脚步有些虚浮，毕竟长时间生活在游戏大厅突然回归真实她是万般的不适。

亦或者……

是阳光太刺眼，将她心底滋生的阴暗无限扩大。

“我呢，带你出来还有个原因。”

阿迪雅希丝搅拌着茶杯中的奶油，抬眸直视着捧着热茶小口抿着的王雅，轻笑：“我在其他世界线究竟是如何对待你的？”

“或者换个问法，”她起身，双手支着桌子凑近王雅的脸：“我在你心里是什么样的存在？”

“一只披着人皮，不会死但又会死的小怪物。”接受“审讯”的审判官深吸一口气，扭头看向窗外，大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并没有人有那闲心去注意咖啡馆里的两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姑娘。

在外人眼中，她们只是好友悠闲的谈话而已。

“你听好，过去的事情我现在并不想深究，但，如果你真的像知道的话，我并不介意当个故事讲述给你。”

“前提是先给钱。”

阿迪雅希丝：……

她盯着面前无赖样的王雅看了半晌，最终还是咬咬牙掏出手机扫了她的收款码。

“五毛，爱讲不讲。”

“还真就唠五毛的呗？”王雅假装没有看见5后面的两个0，翻开回忆，讲述着自己停顿不前的，658个十五年。

＊

夏季，北江口，那艘破破烂烂的小船和后院栅栏中的缝隙还是被院长发现了。

“小雅，我真的对你太失望了。”

待她如同亲女的院长神情是如此暗淡，王雅低下头，握紧了拳头，吶吶的开口认错。

“不会有下次了。”

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些恶心的“东西”已经不满足于简单的【捉弄】，终于在一个普通又温暖的下午，将她叫上了学校天台。

“你们想干什么？”

她低估了坏种天生的恶。

扑通。

她肢体扭曲的躺在坚硬的地面上，鲜血和白花花的脑浆迸射，她大口大口喘息着，可血沫和碎掉的内脏骨头堵住了气管和鼻腔，她呼吸的每一口都是自己的鲜血。

“我没想杀死她！我不知道七层楼就可以摔死人！”

“快跑啊！趁现在没人发现我们！”

谁能来救救我…

我不想死……

她的手中始终抓着一枚鱼型挂坠，这是她唯一的朋友留给她的惦念。

她的视线开始模糊，太阳在她眼中变得血红，鲜血覆盖了她的眼睛，隔绝了她最后的视线。

“啊！”

短促的尖叫后，王雅睁开了眼睛，她呼吸急促，捂着自己的喉咙，浓郁的血腥味还未散去，坠楼后的余痛姗姗来迟，刺激着她麻木迟钝的感官。

刚才是……梦吗？

但她看着自己缩小的身体和那些应当早已离开福利院的哥哥姐姐们，心中的不安和荒诞越扩越大。

自己这是……重生了？

在惊心胆战生活了一个星期后，王雅才稍稍放下心来，只是有一点她很奇怪，为什么院长开始频繁的抽取他们的血液？

福利院里开始弥漫浓郁的菌菇的味道，她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又一个熟悉的孩童被抽干鲜血灌溉那些名为血灵芝的奇怪菌种，越来越多西装革履人面兽心的“投资人”进出福利院，只为购买“治病良药。”

“小雅，我们一起逃走吧！”

哥哥姐姐们憔悴蜡黄的脸上是温和而坚定的神采，一双双眼睛里是对自由和希望的向往。

王雅扬起嘴角，他们的手交迭在一起：“朝阳与希望与我们同在。”

他们选择在一个宁静的仲夏夜逃跑。

萤火点点，满天星光，微风吹动乌发，他们比任何时候跑的都快。

车灯，越来越多的车灯从远处亮起，越来越近，越来越亮，亮的让王雅分不清现在究竟是白天还是黑夜。

“把小雅护好送出去吧，她还小，她的未来还存在光亮。”

哥哥姐姐们呼喊着，大笑着四散逃离，像是为自己奏响了赞歌，他们用自己的血肉为懦弱无能的她筑成了最后一道防线。

她跑啊跑，跑啊跑，身后的手电筒和车灯过分明亮了，在她眼中和太阳无异。

但为什么“阳光”如此冰凉？

“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