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1/2）

陈挽想笑，她脸上挂着明晃晃的泪，问她：“你拿照片是想威胁谁的，我吗？你是想干什么？！谁允许你拿你姥姥的这种照片放在身上的！！”

她吼到最后不停想吐，声音支离破碎，卡着很厚的吐不出来的血。

陈挽很绝望，周遭来来往往的目光里，天地像死了人那样空。她松开江雨然说：“我他妈一直以为你是个还好的孩子，我没想到你们做人能恶毒成这样。”

江雨然痛哭，她在路上狼狈地驼着背站着，她之后都莫名其妙她为什么会这样怂了……

她说：“那你能拿我怎么办，你现在杀了我啊？！！”

陈挽一天也不想待在她家，陈挽想收拾书包行李马上离开她家！这画面构思很久，她很少叛经离道又不知道这一举动怎么做，她以前想着她妈，她妈会回来折腾，其实一些给她江父的钱和回来时卑微屈膝都是莫名天真希望一个跟她女儿只沾了一点血缘关系的亲戚能对她好。

陈挽后来想反正自己大学就要走了。

她哭的不停，眼泪像断线了一样在脸上抹完又有，江雨然也在她旁边哭，夸张地一贯她江家作风。

陈挽哭到后来在马路边整个脑袋都是红的，开始打呕，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了。

路过有人嗡杂说话。

江雨然拉陈挽离开，跟她说这事还能解决的，她把她妈在她手机里的照片都删了……现在得想办法怎么让那几个女的把她们那边的照片删了，并发誓不再传播。

陈挽回到她家。

在房间里待着一晚上没出来吃饭。

因为没带书包回来。

陈挽在椅子上，膝盖抵着书桌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

她感觉快要到第二天了。江雨然进来，给她送饭。

陈挽低声让她滚！两个人打起架来。

陈挽精神已经恍惚了。

她后来不清楚自己怎么就又坐下了。

再之后江雨然把她的围巾拿着到她眼跟前，怼着她眼睛看，问她为什么这时候了还打围巾，什么时候学会的，给她妈打的吗？

陈挽对上她小心翼翼又作怪的眼。

她骨架大，说不好意思啊。

手一翻，翻到了她把饭打到围巾上面的一面。

陈挽一巴掌扇过去！

桃花山

陈挽在江雨然家打，吃亏的必是陈挽。

陈挽不知道怎么说她妈这个事。

她也不喜欢说。

她这样一个懦弱的人，天生懦弱地靠后期发癫慢慢成长，仍是一个让很多人瞧不起又不会害怕只会鄙夷的人。

……

——陈一枝打电话来。

陈挽哭半天，说：“我不想在这待了。”

她妈给她来一句：“快了，再坚持坚持。”

就像陈挽不能理解她，她也不理解陈挽。

陈挽去年去她那一趟，她似乎感同身受一点，却始终感同身受不多。

江雨然第一次跟陈挽打，又是第一次被陈挽打。

却受虐的在她理解范围之内。

她都把她妈照片给别人看到了，事情还要她解决，她不打自己，江雨然反而觉得她是孬种。

她妈吵翻了天！

江雨然不耐烦吼回去。

都是她的错！

她跟堂姐有矛盾打一下架怎么了？！需要他们大人插手吗？？

江雨然小声吼她妈，她堂姐在他家算寄人篱下已经很辛苦了，她能不能体贴一下对方的小心翼翼？！

试图把她妈良心唤回来。

江雨然脑里却浮现陈挽在她家烧锅煮饭的脓包场景。

江雨然一大早去学校。

江雨然在陈挽耳边低语：“我去学校了，我在班上她们还不敢打我拖我出去，但这样解决不是办法。姐你多想想。”

宛如恶魔低语。

江雨然脸不好看。陈挽没好看到哪去。

早上起早到镜子前洗脸时发现脸上被她抓了几道痕，哭了一晚，眼仍是红的。她忽然想跳河里淹死。

她不想上学了。

上学十几年来第一次产生这念头。

过的不好上不上学也没什么用处。

陈挽放空自己，吸鼻子，开始又努力镇定地刷牙洗漱，发抖地涂红霉素，她脑子里不可抑制地浮现昨天那几张她第一次看到的照片，在脑海里奸诈的张牙舞爪。

陈挽浑浑噩噩戴上口罩。

她很早到班上，周子善夏初他们陆陆续续来。陈挽主动跟他们说自己有点感冒了，口罩要戴一天。

高三了，其实就算两个在一起坐，真上课了想学好了，东西听进去了，彼此一天也不一定会说上十句话。

周子善过了一晚上好了，忘了她的事，看看她，说：“好。”

没把她脸看进去。

数学物理占了早上三节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