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1/2）

“沐青在陪我”，似乎有人在柔声和梁朝夕说什么，“大概两个小时，我来找姐姐。”

坐到终点站，梁晨曦不知道她该去哪，于是又坐回学校附近，随便找家店呆着。

梁朝夕也许很早就在做打算，他想让沐青解决的不只艾萨克那个大麻烦，还有他后知后觉，发现会给她带来的危险，梁晨曦随便点了杯苦丁茶，尝不出什么味道。

雨打在玻璃窗上，汇聚成流，听声音似乎混杂雪籽，隆冬将至。

深夜，梁晨曦没等到想见的人，木制门被推开，身上覆盖薄雪的谢枕眠和她打招呼。格外冰凉的手抚上脸颊，她没有拍开，也许是因为，困倦突如其来。

“我喜欢你”，谢枕眠的眼瞳被染上暖色，如同氤氲的咖啡，带着热气，“我们在一起？”

梁晨曦不带任何情绪地看着谢枕眠，他俯身，扑簌簌的雪落下，那是轻柔的、带有掠夺性的吻。

先兆

翻涌的海浪向两侧排开，游轮的鸣笛声悠远宁静，夜幕笼罩银河星系U08星球的海域。

甲板放下数条漆黑的锁链，攀援而上的反抗军迅速占领这艘经过伪装的游轮，在货舱截获大批次二次分化促进剂。不出意外，这批药物原本是会被运往伊尔菲亚。

“弗朗西斯？”莫尔低声询问，“伊尔菲亚那边传消息，说这是军方与银河研究院合作制成的，我摸了下包装，材质不太对劲。”

“不对劲？”弗朗西斯收起在舰长室获取的信件，前往货舱。

更劣质？弗朗西斯撕开包装，摇晃注射液，对光照射，看不出明显的问题。他有个猜想，银河研究院想要糊弄军方，又不敢做的显眼。这是否意味着，军方的掌控力大不如前？

两年的时间，Beta二次分化粗略限定条件的有关论文被发表，除去少有几所，各高校响应号召，进行Beta人体实验。

忙着谈恋爱的谢枕眠提前完成腺体方面的研究，将实验结果悉数告知梁晨曦，征求意见随即暂不发表，压箱底去。

未曾设想的实验结果，强行促进Beta二次分化会影响腺体某部分发育，分泌Omega信息素的量多半达不到正常水平。

换而言之，就是信息素匹配度虚高，后代为Alpha或Omega比例照旧偏低。

联想拟Omega信息素的那篇论文，梁晨曦可以推断官方知道这一缺陷。

这次论文发表引起的浪花不算大，没有详细数据，普通人并不清楚女性Beta转换率能达到惊人的80%，甚至还有人开玩笑分化成功是走大运。

但随着Beta人体实验进行，质疑的论调逐渐上升，最后演变成各地的暴动。

实验仅限女性Beta参加，分化成功即登记为Omega，男性Beta率先不满起来，政府任由地方部队的Alpha镇压，怨怼到仇视不过两三个月。

点燃炸药桶的是，某个Alpha在公开场合大放厥词，Beta都是为Alpha服务的，只不过现在，男女分工不同。

舆论哗然，与此同时，军队再爆冷门，上将侵吞抚恤金，直言低等级Alpha本来就该死，花钱在他们身上纯属浪费。

时机成熟，CB组织爆出多年前拟Omega信息素研究的黑幕，谢枕眠的论文也紧挨着发表。

Beta暴动频繁，阴谋论甚嚣尘上，大半Alpha固执地不愿相信事实，Omega的声音微弱。

事情堆在一起，官方通过两个不痛不痒的文件，关于Beta自愿注射二次分化促进剂的保护法案、Omega出行不受限的具体条例，唯一称的上处罚的，只有先前的上将被撤职，改由沐青担任。

暴动愈演愈烈，部分地区上升为小型战争，CB组织借机组建反抗军，根据地选在银河星系某星球。

浅灰色的沙发铺上米黄色带流苏的坐垫，地面是纯羊毛复古欧式的毛毯。

单穿草甸绿条纹针织衫，配麦穗雪尼尔阔腿裤，梁晨曦窝在沙发一侧看文献资料。

坐在工作台的谢枕眠已然进入夏天，法式宽松短袖，搭直筒西裤。

黑色短发稍显散乱，气质清冷，似旧时浮白载笔的文人墨客，梁晨曦抬头看两眼，迅速低头，都是对谢枕眠不正确的知觉。

余光察觉谢枕眠轻敲回车键，梁晨曦关闭光脑，到隔断处换鞋。

“我要去实验室”，梁晨曦着急忙慌地关上门。

并未起身的谢枕眠好笑地看梁晨曦落荒而逃，跑也没用。

出乎谢枕眠意料的是，梁晨曦两年前答应和他在一起，原本的计划被打乱，捕猎进度放缓。但他不反感现在的生活，每天逗梁晨曦也很有趣。

只是，谢枕眠依旧焦虑，确认梁晨曦继续二次分化的可能性近乎为零，他无法标记梁晨曦，而梁晨曦也没那么在意他。

S因子蛋白模型的构造已经完成，验证猜想正确，梁晨曦正在制作拟Omega信息素的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