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灵（1/2）

季瑶光手里的白玉圆盘是测灵石。

测灵石，顾名思义，是用来测试灵根强度的东西。

几千年前这还是个稀罕玩意，但自万宝山庄某一任山主研究出用某种材料替换其中稀有材料只单纯降低测试精度后，它的价格就一路狂降，最后便宜到店家时不时开展买几送一的活动。

也因此，稍微有点家底的宗门家族甚至散修都会备上几块，以备不时之需。

毕竟，贵与便宜只影响它的测试精度，不影响灵根存在与否、灵根粗细强弱划分。

就这再提要求，大概万宝山庄不骂人，都有人替万宝山庄骂人。

——大多数人踏上修行路的第一课就是检测灵根。

没了这玩意，不少只专精水法火法的宗门长老收徒时大概都要骂人。

云归自然也是认得这玩意的。

她瞪大了眼睛，看了眼测灵石后，又不解地望向季瑶光：“前辈这是何意？”

“我想看看姑娘的灵根，若是姑娘为此感到困扰，也无需理会我的好奇心。”季瑶光笑道。

听见这话，云归却是一愣：“看我的……灵根？？？”

“这与姑娘心中猜测不一致？”没错过她眼底的怔楞，季瑶光问。

云归别过脸，耳朵上却飘了一抹红，“我方才险些以为，前辈将我与师弟师妹当成披着人皮的妖族，或者假装成修士的骗子，要测我的灵根，好叫我露出马脚。”

众所周知，大多数妖族没有灵根，伪装修士的江湖骗子会变戏法但没法凭空变出来灵根。

她们只是靠着山生活久了，对突然闯入村中的客人警惕许多。

“……无妨。”季瑶光笑道。

她又抬了抬手里的测灵石：“只是不知姑娘是否介意测一测灵根与天赋。”

“不介意，我自然不介意的，不过我从前可没测过灵根……”

季瑶光笑笑：“借着这次机会测一测灵根不是正好么？”

“请。”

白玉一般的测灵石悬浮在云归面前。

考虑到孩童大多都没引气入体，如今的测灵石自然也是只需要血液就能查探修炼天赋。

“哒。”

一滴血被弹出，落在测灵石上。

“铮——！！！”

猝不及防地，一道强烈的五彩光芒从白玉圆盘之上直射而出，铺在云归姑娘的头顶。

“这是……五灵根么？”

云归小脸瞬间变得煞白，嘴唇抖动着，却什么话也没说。

众所周知，修真界修炼天赋单灵根为上，双灵根次之，驳杂的五灵根自然是最末等。

过了许久，她才叹息道：“难怪……难怪我修为提升这么低……难怪我金丹无望……”

看样子，她就像是给自己未来的仙途下了定论一般。

听见这话，又望望那绽放着刺眼光芒的五色彩带，季瑶光对吉祥门匮乏的修真常识有了新的认知。

以灵根论资质，先论品质，再论数量。

品质上，天灵根为上，地灵根次之，玄灵根再次，而玄灵根之下的黄品灵根与不入流灵根，虽然占了修真界的九成九，但除非有大机缘，不然一生金丹无望，自然连排序的资格都没有。

而论完品质，接下来的才是数量。

单灵根为上，双灵根次之，驳杂的五灵根自然是最末等——而均匀的五灵根则是论外。

那是千百年难得一见的混沌灵根，同功法修炼速度凌驾于同品质所有灵根之上，甚至可以追平上一品级的三灵根！！！

测灵石上所散发的五色光芒虽没有到刺眼的地步，但也十分强烈。

而且，十分均匀。

不用比量季瑶光都能知道云归的灵根——地品的混沌灵根，修炼速度比肩天品三灵根，甚至超越某些互相克制的三灵根！！！

金系天灵根的季玉衡弱冠之年结丹，冰系天灵根的贺洄风虽然实力比自己猜测的菜太多，但也是二十出头实打实的金丹真人。

比肩天品三灵根的混沌地灵根或许不会有二十出头就金丹的恐怖修炼速度，但以季瑶光在逍遥宗做药人时总结的仙门弟子修炼速度的经验来看，哪怕是在吉祥门这样灵气略贫瘠的地方，云归的修为也不该是刚突破筑基的阶段。

除非……

自己的猜测是真的。

季瑶光沿着自己先前的猜测进行推断，沉迷于抽丝剥茧的快乐之中。

而云归在为自己的仙途越想越没指望，越想越绝望后，终于，她爆发了。

往日里温和的大师姐哪怕脾气爆发也有来自骨子里的温柔。

——她只是在一行眼泪划过面庞后，哭得情难自抑。

所有心事在脑海里如同走马灯，她越想越难受，越难受越想哭。

直到，一碟栗子糕摆在了她的面前。

云归愣了愣，吸了吸鼻子，扭过头，就看见那位前辈给自己递过来一块手帕与一碟栗子糕。

她听见前辈问：“姑娘，某有个不情之请。”

“您说。”云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