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月秘境：贺琉璃（1/2）

一道光芒照亮了整片寒潭！

一团紫金色的灵光团从巨蛇的残躯之中飞出，落入寒潭中。

“那是……”祁江雪没见过这玩意。

“金丹。”季瑶光答道，“半步金丹的筑基大妖的金丹。”

来不及思考为什么半步金丹的大妖能被她们斩灭，从地底传来的声响就彻底夺去她的思绪。

“轰隆——轰隆——轰隆隆——”

巨大的声音仿佛在头顶之上落下一阵又一阵雷霆，整个秘境都在疯狂震动，直到祁江雪看见寒潭之上出现了一道口子。

一个巨大的、由近乎实质化的灵气组成的漩涡藏在那道口子里。

不过是一瞬间，寒潭外的所有存在都被它吞入其中，所有血迹消失得彻底，一切仿佛从未发生过一般。

望着这一切发生后，季兰若从林中走了出来。

她径直走向寒潭之上的巨大裂口，不知为何，方才还无物不吞如同饕餮的漩涡在她到来后温驯无比。

“乖。”她伸出手，似乎是隔着空气抚摸那道漩涡，而后割开手腕，带着金色光点的血液便流淌入漩涡之中。

在触碰到血液的刹那，狂躁的灵气瞬间变得温和，一个夸张而又诡异的笑容绽放在季兰若的面上——若看面颊上的肌肉，她必然是开心的，可如果观察她的眼眸，从中能读出的只有浓得化不开的悲伤。

一滴血泪自她面颊滚落，她张了张口，终于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不同于在祝成周面前娇滴滴的声音，她原本的声音甜美却不矫揉造作。

她问：“琉璃……为何要……如此对我？”

“那自然是因为我们是好姐妹啊，我的兰若。”

一道透明的身影从季兰若的影子中走了出来，赫然是那位城主府的千金贺琉璃。

她凑近季兰若，与季兰若面颊贴着面颊，看着那道染上金光的漩涡，面上流露出怀念之色。

“……为什么？”季兰若咬牙切齿道。

过量的失血让她头晕目眩，勉强支撑着才不至于倒地。

“我说了，我们是好姐妹，我的兰若。”

贺琉璃的神色不变，依旧是那副温柔而关心季兰若的模样。

“……你究竟……是谁？”

“我自然是你最好最好的姐妹贺琉璃，兰若，你连我也辨认不出了吗？”贺琉璃摸了摸自己脸颊，“或许是你不喜欢这样？”

“没关系，我变成这样你还喜欢吗？”

话音落，季兰若机械一般地扭头，看见的却是一张属于季瑶光的脸——苍白的、布满伤痕的、死不瞑目的脸。

“季瑶光”盯着季兰若，一行血泪自面颊流淌而下。

季兰若听见她说：“姐姐，我死得好惨啊……”

“姐姐，你别逍遥……陪我一起下地狱好不好……”

声音幽幽，带着几分冰冷，仿佛真从十八层地狱之中爬出，要吓一吓心中有鬼的人。

“呃——”

显然，天命之女被吓到了。

放出那么多血液的都没晕倒的人在听见她几句话后，两眼一翻，往后晕去。

“真是不禁吓啊。”

“季瑶光”笑了笑，又变回了那张属于贺琉璃的脸。

她一直盯着那道漩涡，时不时给季兰若灌几瓶疗伤补血的灵药。

漩涡一点又一点地染上金色，直到最后一点漆黑消失不见。

它在裂隙之中疯狂颤抖着，秘境之中众生隐有所感，纷纷抬头看向天空之中。

——那里出现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

奇花异草为装饰，晶莹璀璨的矿石为墙壁，季瑶光曾在洞中湖泊里见过的一模一样。

与湖泊之下的幻境不同，此刻的宫殿被万千朵祥云环绕，仙乐庄严而缥缈。

金色的阶梯自漩涡之中铺展而开，直达云霄。

贺琉璃一只手提着晕倒过去的季兰若，拾级而上，似要登上九天云霄。

而仙门弟子们也一窝蜂涌来，还没登上阶梯，便开始大打出手。

鲜血再一次染红了寒潭。

所有人都疯狂起来。

除了被吞进寒潭之中的几人一蛇。

——在一次无比熟悉而漫长的天旋地转之后，季瑶光再度醒转，当她睁开眼，却发现自己似乎是在一座花园之中。

白蛇还在她怀中，南流景三人却失去踪影。

她拍了拍怀里还在沉睡的蛇，仰头望向天空。

——天空之上，悬浮着一条遍体鳞伤的黑蛟，与望不到边际的废墟。

隔着那片断壁颓垣，季瑶光看见了坍塌的山石。

再仔细看，黑暗的天空实际上不是天，而是无边无际的黑水。

除了那条黑蛟，其中没有任何生物存活。

很显然，她在湖泊之下。

那……南流景呢？

他们会去哪儿？

季瑶光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一句温柔的声音响起，她才回过神来。

“小家伙，与人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