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1/2）

桃乐丝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

因为她的感官清楚地告诉她，这些都是残存在过去的语言。无论她开口想要说什么，都根本无法传达过去。

佐菲卡听不到她的声音。

佐菲卡甚至很可能并不是在向她诉说。

“我很清楚我没有出生的必要性。有时候我觉得我活在这个世界上就像在浪费资源。”佐菲卡喃喃自语道，“也许我死了……”

“才不是这样的！我觉得欧米教授……”桃乐丝的声音让佐菲卡抬头望向她。于是桃乐丝正面撞上了这双漆黑的眼瞳。

仿佛漆黑湖水一般，毫无波澜的眼瞳。被注视着的人甚至感受不到目光的存在。

但是一闪而过的兽类瞳孔破坏了湖面的平衡。从湖底上浮的微光点亮了眼底，彻底扭曲了这双原本属于人类的眼睛。

“桃乐丝？”

欧米轻轻地，轻轻地念着她的名字。

语气里带着疑惑。

桃乐丝僵在了原地。她无法解释刚才到底听到的是谁的声音。但毫无疑问坐在她身前的欧米没有说话。

桃乐丝甚至不知道这位号称吞尾蛇的神秘蛇族的真名。

于是她对面的存在笑了。

吞尾蛇发自内心露出了愉快的表情。

她甚至不需要回头就抬手抓住了快速赶来的海莫。

“别担心。”她将海莫抱在怀里，柔声说道，“我不会对任何人做什么。”

像是在安慰海莫，也像是在安慰桃乐丝。

火鸟在她怀里一动不动，不知被谁按下了暂停键。只是闪烁着微弱的火光。

“所以先不要向任何人告密哦。”吞尾蛇竖起食指放在自己唇边，“悄悄话就不要让别人听到才好。”

桃乐丝咬紧了牙冠。她刚才的第一反应就是联络屋外的母亲。

“你相信海尔达，所以也应该多相信我一点吧？”吞尾蛇温柔地抚摸着海莫的翅膀，像是蛇用尾巴一点点缠紧了猎物。

“不用紧张的，我真的不是什么坏人。”吞尾蛇轻声解释道，“毕竟我还坐在你家吧？我可不想被女王大人撕成碎片。这个屋子里刻印上的十几道防御符文都没有生效，难道不足以证明我的无害吗？”

吞尾蛇甚至有些委屈地皱起了眉头：“别怀疑我呀。我真的只是想知道你能不能听到罢了。”

她悲伤地垂下头看向自己怀里的海莫：“连我都已经听不到佐菲卡的声音了……”

桃乐丝深吸一口气试图缓和自己的心跳。

她能确定的一点是吞尾蛇不会在这里动手，而且对自己似乎也毫无恶意。然而限制海莫行动这个举动却不得不让人多想。甚至可以解释为吞尾蛇暂时屏蔽了海尔达的耳目。

就像吞尾蛇所说的一样，这里是她的家，如果这里发生了任何意外母亲一定会赶过来。可是明明处在理应最安全的环境，桃乐丝依旧从对面身上感受到了难以形容的压迫感。

也许是实力带来的从容不迫。

直觉告诉桃乐丝吞尾蛇没有说谎。母亲还在外面摆弄庭院只能说明在母亲的感官里她们正和和乐乐饮用茶水。

桃乐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弓。没有说话。

“我觉得我们可以友好相处的。”吞尾蛇大大方方说道，“比如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小忙，而你可能会比较想知道海尔达的目的？”

桃乐丝立刻抬起了头。

“看来我没说错。”吞尾蛇露出了和蔼的笑容，像是在为猎物上钩而欣喜，“其实我和海尔达都在找方法消灭「污染」哦。你可能不知道，海尔达的母亲，也就是你的外曾祖母？ ……算了称呼怎么都好。 ”

“总而言之，就是遗传给你们龙族血脉的那个人，还活着哦。她就睡在高天之上，龙岛最接近天空的云层湖泊里。”

“可是她身负「污染」，只能陷入沉睡。 ”

吞尾蛇露出了遗憾的表情。

“所以海尔达和我都想找到消灭「污染」的方法。我们展开了友好的合作。 ”

吞尾蛇抱紧了海莫。

“现在我想请你帮个小忙，不知道桃乐丝愿不愿意？”

鎏金的蛇瞳直视桃乐丝，让她没有任何闪躲的余地。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要清除「污染」。而且也没有明说要我帮什么忙。 ”桃乐丝冷静地说道，“我什至不知道你的真名。 ”

吞尾蛇长篇大论到现在，不过是为了铺垫这个请求。她明明可以采用更极端的方式，却必须到桃乐丝的同意。

这让桃乐丝安心下来。也许海尔达姨祖母也曾和对方达成过什么协议，使得吞尾蛇无法对自己出手。

“太不好骗就不有趣了。”吞尾蛇摇了摇头，“我是安娜塔西亚，但也是欧米。这些怎么都好。”

“我想要清除「污染」的原因难道不是很好猜吗？体会过「共鸣」的你——”

吞尾蛇的声音变得低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