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2）

正午时分北光城上空挂着一轮骄阳，炙热的阳光与这片地域两极分化格格不入。

北光城的一墙一瓦皆是由坚硬如铁的巨型冰石组成，若说每家每户有好次之分，则要从使用的厚度、灵性、寒气充盈度这几点来区分。

不可置疑的是李府是北光城大户，祖辈栖息于此，一应外物断然是体面的。

西边坊间有全城最大的易市，熙熙攘攘的主街上充斥着小贩的吆喝声、行人的讨价还价声、车马畅行的嘶鸣声。

李闯今日褪下书生服未冠南华巾，完全脱离了少年老成。不再端着做派的李闯用力感受着市井中的烟火气，一路上爆发嘻嘻哈哈的笑骂声与这里融为一体。

宝华斋是近月才新开的铺子，平常有一位练气中阶的老翁主事，不知东家何许人也。在寸土寸金的西坊买下两层楼，商业发展势头很大。

小厮在前头引路欲将一人一虎请进去，谁想看店的小二几步出来伸手阻拦，满脸傲气，语言看似客气：“稍等，稍等。这位公子人可进，还请将灵兽安置在楼外。”

叫大壮的小厮反应够快，立马破口大骂“瞎了狗眼的东西，咱李府公子的灵兽，想进城主府都使得，叫你们掌柜的出来！”

店小二一愣，倘若真是至今没露面的李二公子回城了，那自己算是走霉运真惹着厉害主了。赶紧转身吆喝掌柜的，老翁颤巍巍的从角楼楼梯走下来。

圆团团胖球一样的身材，大脸盘子随行动一颤一抖的。精明的眼神扫过在场一圈，目光落在李闯身上一扫而过，看向了他身旁的成年混元角虎，年迈的老人发出哈哈大笑，连说三个好字。这下使不上店小二了，他自然退到一旁老实垂手站好。

李闯看，走出来两个人皆非本地人士。心生疑惑还没待他思索什么，掌柜的抢先开口：“闻名不如见面，李二公子年纪轻轻已步入练气期，譬如玉树芝兰，今日得见实属老朽之幸啊！快请进，老朽亲自接待小友。”

李闯丈二长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被人一阵吹捧自己边走边沾沾自喜脱口问：“认识我？”

掌柜的人精似的，哪里会在意他硬受自己一声小友，只顾接话解释：“这间宝华斋是分号，到此地做买卖哪有不先了解的，各位公子小姐的画像老朽见过，不然岂不是得罪了。”说完意有所指的冲旁边努努嘴，店小二麻利的凑上前赔罪，仗着有掌柜万金油似的调和把这茬揭过去了。

“这一楼的货没特殊之处，随老朽上二楼，二楼品类更多，虽杂但精。”李闯从善如流一边走，一边听老翁介绍。

登上二楼果然陈设华丽，每一样货品都由一只精美的锦盒配着，成列在古色古香的博宝架上十分规整。特别之处在于室内有暖香在铜鼎燃烧，闻过浑身暖流自行运转绝非凡品。

“小友请随便看”掌柜的一挥手锦盒纷纷飞来，一列列在李闯面前排好。

李闯随意点一下盒盖嘭的打开，掌柜的在旁缓缓道出来历。“低阶古兰符，蝶鱼异族传承技艺，符纸火烧不化、水淹不湿，可使他族人会说会写蝶鱼族语言。时效较短小一月后失效，一次性符。”

“纯金铃铛项圈，别看外观普通毫无灵气波动，给灵兽戴上能与主人通过项圈媒介达成心灵感应。”

“补气散，成色中等足够辅助小友日常修行，吸纳入体容易，灵气绝对十成足。”掌柜的不嫌累，一刻不歇的介绍小半时辰。

李闯心事全挂在脸上，一会惊喜、一会皱眉，一会出声提问。终于掌柜的介绍完眼前的好货，李闯又出声了。

“依掌柜所言这些都是上好的货，只是我听下来只对古兰符感兴趣。”

掌柜的见有戏卖力游说起来：“小友好眼光啊，这物十分有趣，又稀罕，指不定哪天就能用上！给小友打个八折一共10块低阶冰石。”

李闯听完脑海只冒出一个想法，这不是宰羊吗？十块是贵了点，可他买东西从来不用自己付账，惯例是送回府让代管庶务的姨娘掏钱。

他想起一点犹豫问：“那，买的人很多吗？”

掌柜的一笑，额头皱纹能夹死绿头苍蝇：“嗐，小友多虑了，本斋二楼每一样皆是孤品，这点妇幼皆知绝无虚言，小友宽心老朽打包票，但凡在北光城看见本斋出售一模一样的二物，只管来问，任由处置！”

“好吧，成交。”掏出私章在账本上戳个印，掌柜只管叫人去李府取冰石。

李闯自行把古兰符收进储物袋抬腿走人。整个过程十分顺畅，他身边的灵兽自从上楼后一直乖乖趴伏在主人脚下打盹。看小主人起身，立马跟上灵性十足。

掌柜的送出门口，目送二人一虎背影远去，乐颠颠的笑容收敛，浑浊的目光藏着寒意，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大袖一挥回后院去了。

从宝华斋出来一路上是熟悉的小摊贩分道路两旁卖吃食、小玩意，看到李闯个个跟害了太岁似得，忙不迭收货的收货、躲货箱的躲货箱、动作慢的只能学鸵鸟把头一埋假装看不见我，不敢和李闯对视，生怕这公子爷找上自己家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