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厄运？（1/2）

第二天的太阳依旧升起，随着家家户户的炊烟袅袅，老者依旧是顺着街巷出门，失去光亮的人，摸索着了解了周遭一切，依靠着千百次的记忆，顺利来到了老地方。

昨日摆摊出门的老者，看上去似乎跟平时一样，只是仔细观察着，却是发现其人明显没了往日的从容。

按照往日的习惯给自己卜了一卦。

今早的一卦又是凶卦，而且运势连绵，似清明节前后的春雨，看不到尽头，这样的卦象不免让人心生绝望。

还好卦象显示虽运势不济可还没有到伤筋动骨，性命攸关的地步，索性破罐子破摔，不理会就是。

老者平日里为人算卦，算是有些趋吉避凶的能力，之所以没有想法避开这些，左不过是认为运势有好有坏，再正常不过，遇事则避非长久之道，也含着几分顺势而为的意思。

于是，再一次的错误的时间遇到错误的人，被一个地痞流氓，寻借口找了晦气，丢了今天赚的钱财不说，还被打了一顿。

“老头，你撞到我了。狗东西，果然是没眼睛的废物。”一声粗犷的声音传来，接着是一道巨力。

熟悉的声音，是西城门边上的运货胡子，纠集着一群人在一起接着一些搬运的活计，与老者平日里没什么交集，只是这明显是最近没活干故意找事了，毕竟老者眼睛不好行动迟缓。就这还能被撞到，有几分故意是显而易见的。

“天杀的泼皮无赖，是你撞到老夫我了。”老者忍不住的出言反驳。

“嘿嘿，死老头还敢顶嘴，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今天的壮汉明显也带着几分难言的火气。

那家伙平日里是给人搬运货物的，一身的力气远胜老者，顺势就动起手来，跟着老者背部猛的一痛，接着便被这一股力量推着向后倒去，跌倒在地上，手脚传来火辣辣的疼，估计是伤了皮肉。

还没反应过来，一只大手探了过来，今天赚的钱财已经被收刮走，充做不长眼的补偿，瞎眼的孤寡老头此时似乎成了最好拿捏的对象，任谁都能踩上两脚。

从那一天开始，这样莫名其妙的厄运似乎缠上了老者，一切奇凌怪状的事情，发生在他的周围，无奈的只能整天提心吊胆的小心翼翼渡过一天又一天。

转眼间一月过去，可是厄运却依然是如此，明明是自己孕育生长的地方，却是好像从某一刻开始拒绝了自己的存在，明明路边的碎石存在了不知道多久，都可以变换地方，来到边缘之外一些的地方，大概一臂长，明明常人大概就绕过去了，却反而只有他这个土生土长的瞎子避不开一点。

时间长了之后，老者也运用自己所学开始尝试摆脱，可是这样的运势如鬼怪附体，纠缠着老者，躲不开丢不掉。

“贼老天，你何其不公，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被如此对待。”一声怒吼，用力的捶打着门板。

只是这样的怒吼、声嘶力竭的，似乎改变不了什么，捶打引发的声响反而引来邻居家的几声咒骂，无奈的连门板都不敢再敲。

虚无的眼前，无尽的压抑，漫长的苦闷，长久之下，常人尚不能忍受，更何况先天缺失一感没有感受到太多欢乐的老者，只见他面容枯槁俨然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现在还没发疯，已经算是性情坚毅了。

夏季的天闷热难耐，狂风暴雨时常笼罩整个天空，似乎要灭世般的雷霆狂瀑倾泻而下，又一次带着伤痕的老者，没有像往常一样静静的返回自己的住所，独自擦拭伤口，而是静静的站立在城外的河岸边，默默感受着失去一切的自己，怀着满腔愤懑。

不甘、愤怒、迷茫……笼罩着漫身厄运的老者，不停的生出求死之意。

终于，一跃而下，于此同时老者的身体中飘散出一丝黑气，消散在天地之间。

一声闷响，水花四溅，夏季的雨水带着这个投河的老人，顺着水流向着下游崩腾而去，离开了这个令人绝望的地方。

夏天的风雨有时候真的让人猝不及防，倾盆而下的，汇聚成一天天细小直流，最终合成奔腾翻滚着的大江大河。

连带着一些根基不牢固的树木花草，泥沙石块被包裹着冲进河道，黄色的泥龙。

交叉着相互影响的树枝，阻碍着河流的肆意，终于在某个水流的拐角，被抛弃独自来到河岸边，同时回到岸上的，还有一个寻死的花白发瘦老头。

“真，疼阿！”恢复清醒的老者，第一时间感受到的是身体何处的痛感，是被河岸撞到，划伤的身体。

等到老者回过气，挣扎着便从岸边站起离开，经历过死亡边缘的人反过来又诞生了些许活下去的想法。

此时已经是深夜了，星光熠熠，周遭的一切都显得格外安静，当然这样的环境对老者来说大概跟白天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相比于白天相对嘈杂的声响现在老者的感知还会更清晰一些，除了天上一刻不停的火辣辣的太阳没了。

老者现在也考虑不了太多的东西，只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是饥肠辘辘了，摸索着来到一片树林。

周围似乎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