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 宫闱秘辛（1/2）

而镇南王，被扣上谋反的罪证，判处秋后问斩。

处斩之日，太后亲自前去观礼，回宫以后浑浑噩噩，万念俱灰，故而并未服用镇南王带来的神药。

可出乎意料的，病情却慢慢见好。

她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镇南王手握重兵，先帝忌惮，这才以她为饵，为镇南王下了这么大的圈套。

镇南王，是因她而死。

就在她心如死灰之际，却查出了身孕，为了这个孩子，她也不得不坚持下去。

次年三月，太后难产，孩子没保住，产下死胎。

同年，太后母家贺家二夫人，产下一子，取名贺庭昱。

离桑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么说起来，如烟倒是与我聊到过，贺庭昱这个镇南王，乃是太后垂帘听政那段时日，亲自封的。”

秦澜似笑非笑，“也算是子承父业了。”

离桑看向她，“这些宫闱秘辛你是怎么查到的？”

这个孩子，先帝不可能不生疑，所以太后生下的只能是死胎。

离桑不清楚当年她是如何瞒过先帝的，但只论皇家颜面，恐怕知晓此事的宫女太监，没有一个能逃得过灭口的命运。

“只要存在过，就会有痕迹。”

“当初知晓此事的宫女太监都被处理干净了，但太后算漏了一个地方，那就是她的母族贺家。”

“我是从贺家下手查的，当年的老人十不存一，但却叫我找到一个。”

离桑挑眉，她倒是剑走偏锋，从人家母族下手查。

“只是可惜，这人知道当年之事，却并不知太后与贺家的谋划，更拿不出什么证据。”

离桑却是摇了摇头，“即便有证据，此事也不可捅出来。”

天家此等丑闻，若真是没能保守秘密，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为此殉葬。

秦澜自然知道其中利害，低垂下头。

“那我应该怎么办，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离桑摇头，“时机不到，等时机到了，便也不需要证据了。”

秦澜不解，“什么时机？”

离桑看向她，“快了，你且再等一等，你小舅舅的仇，一定会报的。”

秦澜看她片刻，笑着点头。

“好。”

她自然是信离桑的。

“至于你遇到以为这事，倒是不难解决。”

离桑指节轻叩桌面，“她只是吓唬吓唬你，并没有当真派出杀手暗杀，应该只是一种警告。”

“她只知你查到她头上去了，至于查到什么，怕是不清楚。”

“若知道你连这些事都查出来了，恐怕早就痛下杀手了。”

秦澜听了，觉得有理。

她这一系列的事，查得慎之又慎，都是让从前道观里的师兄们在帮忙，基本不存在打草惊蛇的可能。

引起太后警觉的，可能是她顺着小舅舅之死，查当初云台山圣上遇刺一事。

“云台山的事你先停手，不查下去，这些个所谓‘意外’，自然不会再继续缠上你。”

秦澜点头，“好，听你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靠在软椅上，叹息一声。

“说起来，她也是可怜人，是大盛江山的牺牲品。”

离桑侧目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又听秦澜继续道，“贺家为维系家族地位，送她入宫，本质上没什么错。”

“前镇南王手握重兵远在千里之外，不听皇家调令，皇爷爷怕他生异心，只能出此下策。”

“一为家国，二为皇家颜面，皇爷爷也没有错。”

“而皇祖母，只是一个被朝局推动命运的可怜女子，她也没有错。”

秦澜看向离桑，眼中都是疑惑不解，仿佛想得到一个答案。

“可这是为什么，离姐姐？”

离桑看出她的苦恼与无奈，回京半年的公主己经开始一点点意识到这座光鲜亮丽的皇城下，隐藏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残忍与冷漠。

“澜儿，有些事，并不是简单的是非对错能够定义的。”

离桑的指尖轻轻拂过茶盏边缘，“更多时候，只是立场不同，各有各的不得己。”

她的声音像撞击在石上的冷泉，平缓柔和，却也清冷。

“大家都是执刀之人，各自制衡，却也逃不过成为他人刀下亡魂的宿命，少见独善其身的。”

秦澜摇了摇头。

“离姐姐，我不明白的是，为何自古以来，政治一词明明与女子沾不上边，却总是女子沦为政治的牺牲品。”

“需要女子姻亲来稳固朝局，后宫却不能干政，这叫什么道理？”

“我不明白的是，这世道女子本就艰难，为何还要面对如此多的不公。”

离桑听她这样说，眸中闪过些许欣慰之色。

“澜儿，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

“我师父曾说过，要改变一件亘古不变的事，超脱时代固有的思想，是最重要的。”

“她管这样的思想，叫意识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