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1/2）

刘菲菲瞧了瞧站在一起很般配的妈妈和上官总裁，跑到李斯身边对二人俏皮地眨了眨眼道：“那你们先回去，洗洗菜，烧烧水，我跟李斯学过功夫，我俩留下来试试能不能钓到鱼王。”

刘苓猜到了女儿的想法，想起“鱼王”的概念是在女儿还小的时候，从一本短篇叙事读物里灌输给她的概念，发出跟那个晚上一样的疑问：“真的存在鱼王吗？”

上官宏不解道：“什么是鱼王？是一种鱼群的首领？还是所有淡水鱼？这是传说中的概念吧？”

刘菲菲还清楚记得原文。

“他要制服的不是这条鱼，而首先是这种盘踞在心底的听天由命、甘心死亡的念头。”

“有了这种念头就等于死亡，就等于转动了通往地狱之门的钥匙，在那里，谁都知道，一切有罪的人的牢狱是安排在另一边的：“再敲天上的大门也是徒然……” ”

“鱼和人都精疲力尽，鲜血流淌。人的血在冷水中凝结不起来。鱼的血到底是怎么样的呢？也是红的。鱼血。冷血。鱼身上的血毕竟很少。它需要血有什么用呢？它生活在水中，用不着用血来暖和身子。人居住在陆地上，才需要温暖。那人跟鱼又何必互不相让，何必呢？”

雨越下越大，上官宏叹了口气，想起了童年里不友好的经历，口中有些苦涩道：“你要是把主体里的‘鱼’换成‘猫’试试。反正钓鱼的人总是喜欢强调钓鱼时的心境，仿佛不会钓鱼的人在他们面前低人一等。”

李斯按照木牌提示找到了钓竿，站在合适高度的山坡上，并不挂鱼饵，抛线入水潭。

“伞给我，你安心钓鱼。”刘菲菲接过李斯手中的油纸伞。

刘苓看了看上官宏，上官宏来了兴致，心中实在不舒服，眯起眼睛道：“神神秘秘的，我倒想看看，何谓鱼王，他这个姜太公又是怎么钓到鱼王。”

“你以后一定能飞黄腾达。”

捡垃圾的老李头，是唯一相信他还有前途的人。

“我的面相很好吗？”

论脸的话，可能是李斯唯一有自信的地方，毕竟单靠着这张明星脸，想跟他睡觉的女孩子，能长期忍受住乞丐窝的脏乱差，到处爬的老鼠与蟑螂。

“不是，你是桥洞唯一一个会钓鱼的人。”

“我从报纸上看过报道，钓鱼是成功人士必备的技能。”

呵，多么纯粹的天真。

然而，这是他跟老李头最后的对话，突如其来的超级暴风雪，终结了老李头可怜的一生，手里还紧紧攥着一支老旧的钓鱼竿。

也许老李头是带着成功人士的骄傲离开的人世。

桥洞居民分遗物时，李斯带走了老李头的钓鱼竿，在河边坐了一宿。

河里早就没有鱼，早被桥洞居民吃干净，但李斯还是决定抛竿。

没有下鱼饵，他根本不指望能钓上一条鱼，有一只靴子就好了。

第二天，他还是没想明白，老李头这辈子算不算成功。

跟他一样，从小就是孤儿的老李头，从记事起便生活在桥洞，桥洞的对岸是著名的富人区，每天晚上亮得比夜空的星辰还灿烂。

在捡垃圾，偷东西，乞讨三大桥洞职业里，老李头选择了捡垃圾。年轻时，每每依靠坚韧不拔的疯狗精神，在富人区垃圾桶旁的卡位厮杀中，能占据到最好的身位优势。

即便后来老了力不从心，老李头别出心裁的教大家卡位的技巧，收了不少徒弟，李家帮有段时间名声大噪，甚至将富人区的垃圾桶当成自己家的后花园。

老李头一直有个愿望，生一个老李头的儿子。

老李头开始物色适合这个愿望的人选，最终将目标锁定在富人区一个80岁寡妇身上。

趁着茫茫台风天，在李家帮的帮助下，老李头顺利溜进去富人区，撬开老年寡妇的大门。

面对惊恐的老年寡妇，老李头脱下裤子后惊奇发现，他这杆从未使用过的枪，竟然已经硬不起来了。

这一年，老李头77岁，他就此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那一天，李斯的鱼竿动了，什么老李头什么成功人士，统统抛之脑后，鱼肉鱼汤它不香吗？

李斯与水面下的生物战斗了半小时，凭借对肉的渴望成功拉它上岸。

一股恶臭，比身为乞丐的李斯还臭的臭味，从鼻子一不小心窜入肺部，臭得李斯不知道是臭晕还是饿晕，总之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时，那条鲶鱼让啃得只剩半边鱼身。

“我好吃吗？”

“你……你会说话？”

“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说话，也许是你会说话呢？反正不管怎样，你吃掉了一半的我，并借此顺利活了下来，你要怎么感谢我呢？”

“我吃的？你那么臭……”

“对啊，你反反复复吐了无数次，但最终因为太过饥饿又把吐掉的全吃回去，幸好你当时失去了意识，否则你看了怕是要羞得跳河自杀，场面实在够恶心的，比我吃过的任何肮脏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