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父子（1/2）

听见开门声，那道背影缓缓转身，与燕辰对视。

燕辰瞳孔一缩，此人的相貌，竟与自己颇有几分相似，心下不由明白了些什么。

二人沉默着，互相对视良久，房间里的气氛，一时凝滞到了冰点，仿佛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中年男子面容严峻，一双鹰隼般的眼睛将目光投在燕辰身上，上下仔仔细细的扫视了一番，忽然打破了沉默：“你……你很像你那死去的娘。”

“燕祁玉！你还有脸提我娘？你配么！”燕辰冷笑，毫无畏惧的与其对视，眼中充满了冷漠，浑然不见一丝温情。

燕祁玉一愣，猛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好好好，这性子倒是随我。”

“我娘当年，到底是怎么死的！”燕辰冷冷的看着他，突然问道。

笑声骤然收歇，燕祁玉目光陡然锐利起来，燕辰身子一震，只觉得一股压力猛然袭来，却一声不吭，尽数承受，身子如钉子般牢牢钉在了地上。

一丝血迹出现在燕辰嘴角，燕辰却丝毫没有注意到，死死的盯着燕祁玉。

“我不知道……”过了许久，燕祁玉气势一收，整个人仿佛苍老了许多，轻叹一声，转身望着墙上的画像，沉默不语。

“四年前，我娘突然不明不白的死在房中，你身为堂堂燕候，一族之主，怎么可能不知道！”燕辰眼睛一瞪，大声质问道，声音震动了整片小院。

“你娘死的那天，我受邀前往宫中参加大王子的宴会！”燕祁玉猛然转身，咆哮起来，目呲欲裂，状若疯狂。

不过片刻，他又苦笑一声，看着那画像，说道：“你那时候才十岁，想听听你娘的事么？”

燕辰没有回答，面色淡然，起伏不定的胸膛却说明，他此刻的心情远没有表现出来的这么淡定。

“十四年前，花满楼还不是云都最大的青楼。直到那一天，花满楼中出现了一位神秘的花魁，没有人知道她的面纱下是多美的容貌，但仅凭那个眼神，便让所有男子为其疯狂，多少人一掷千金，只为了与这位花魁把酒言欢。”

“那时的我，刚刚承袭爵位不足五年，正是年青气盛之时，因为这位花魁的名气，我慕名前往，只是想看一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奇女子，能有如此魅力。”

燕祁玉盯着面前的画像，伸手缓缓抚摸了上去，喃喃道：“有的时候，就是一个小小的决定，足以改变人的一生。”

“那个花魁，就是我娘……对么？”燕辰问道。

“不错，当我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完了。”燕祁玉笑了笑，道：“那一夜，我掷下了八千两银子，换得与其共渡一晚。”

“那个夜晚，我喝的烂醉如泥，直到第二天酒醒，我才知道，自己坏了人家姑娘的清白。”燕祁玉笑着，不知从何处掏出一壶酒，仰头灌了下去：“就是这种女儿红。”

擦了擦嘴唇，将酒壶抛给了燕辰：“喝一口，这是你娘当年留下的。”

燕辰接过酒壶，仰起脖子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一种火辣的感觉瞬间在喉咙中燃烧起来，燕辰的身体毕竟还是个少年，承受不了如此烈酒，脸色顿时通红了起来。

“哈哈哈哈，不错不错，你却不像燕啸那般，滴酒不沾！”燕祁玉拍手大笑，而后叹道：“为了给你娘赎身，我不顾族老院的反对，花了十八万两银子，而后，我做出了一个决定，休了王氏，扶你娘为正室。”

“可惜，我没有成功。”燕祁玉自嘲一笑，背着双手，沉默不语。

燕辰通红着脸，问道：“你贵为一等侯爵，要想休妻，整个云国除了国王陛下，还有谁能阻你不成？何况，这是家事，纵然是王上也管不着你。”

“侯爵？侯爵算个屁！”燕祁玉摇摇头，爆出了一句粗口。

燕辰愕然的看着他，不知该说些什么。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燕祁玉轻咳一声，道：“若是寻常女子，休了也便罢了，可王氏的来历实在非同寻常，她的娘家，是王府，他的哥哥，是王候王广平。”

“当年我初袭爵位，根基不稳，所幸与王家联姻，才能在这爵位上站稳，牢牢掌控十万兵马，我当年若是真的休了王氏，族老院必定将我族长之位罢免，还会上书陛下，请旨剥夺我候爵之位。”燕祁玉苦涩的道：“你说，那个时候，我怎么选择！”

“王氏，只是一段利益交换；你娘，才是我的爱情。”燕祁玉抚摸着墙上的画像，而后看向燕辰，叹道：“这许多年来，的确是我亏欠了你们母子。”

燕辰摇摇头，嗤笑道：“亏欠？我娘抚养了我整整十年，你去哪了！我受尽欺辱的四年，你又可曾经看过我一眼？亏欠？燕候，言重了！”

“我若是给予你过多关注，王氏为了保住燕啸的世子之位，必会不余遗力的打压你，甚至，要了你的命也不是不可能，我已经失去了你娘，不能再失去你！”

说完，燕祁玉一甩袖袍：“若你想要补偿，不论是功法丹药，银两美人，我都可以给你，甚至，世子之位，我都可以给